，如何取舍，自有后人评说。”

听到此处，秦青不由得想起白驼书院凌云子长老那一袭正统道袍。

“那佛家呢？”李宪冷不丁问出一句。

曹郁注视着李宪，那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佛教传自番外，有大乘、小乘之说，只不过佛修来世，今日，暂不论佛。”

“那先前老人家……老……宗主所讲的几个故事中，那肉体凡胎所不能及之事，又是如何做到的？”秦青追问。

“那些肉体凡胎，于危难之中，所激发出来的能力，自然不是单纯的肉身的力量，而是承载着精神之力。

修仙之人所仰仗的乃是自然之法，凡人能与其相抗衡的无限潜能，便是精神之力，也就是世人所说的真气。

但万法自有相通之处，只不过侧重不同，不论何种能力，俱皆存续于这天地之间……”

曹郁略一停顿，继续道来。

“天下修为，无论是修仙人的自然之法，还是凡人的兵武真气，或是道统的灵魂之力，佛门的佛陀之光，医者的岐黄要术等等等等，皆以境界划分强弱。

我兵武凡人修为至六境，便可气息外放，至八境方可真气凸显，幻化有形。

……

所以，有不入八境，不可与仙人敌一说。

八境为瓶颈，再往上每升一个境界，就是一个质变，八境入九境，就是一个质变。

九境初阶，便为横山，横山不知越禅威，上有无相接天雷……

无相之上，更有神藏，神所藏者，无限无涯……

曹郁讲讲停停，秦青、李宪二人期间不断发问，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此时，墙外一片纷乱，那边白驼书院的弟子们也已经理课完毕。

不一会儿，余重虎便引领着王元、曲璎二人，带着饭食来到兵武宗。

余重虎与曲璎仍是一袭白衣，王元则发髻高挽，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道袍。

余重虎见到曹郁那容貌打扮，愣了半晌，方才辨认得出这是兵武宗主，遂引着王元、曲璎二人上前施礼。

余重虎将饭食摆在树下石桌之上，众人坐定，见曹郁侃侃而谈，丝毫没有一丝架子，心中顿生亲近。

余重虎一边若有所思，一边暗自啧啧称奇，往常一派苦大仇深的曹大宗主，这有了弟子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见到秦青与李宪，王元、曲璎更是止不住的欢喜，兵武宗与白驼书院虽有一墙之隔，但二人终究是留在了停云馆，见面也方便。

“你们两个，怎么样，可还顺利吗？”秦青关切二人，目光却看向曲璎，那赵小成严厉苛刻，不知曲璎是否受自己牵连。

“挺好，就是这身衣服还他娘不太适应！”王元怪叫道。

“我也还好，赵长老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了，我从赵长老那已经打听到熟识篆文之人了！”曲璎笑靥如花。

“哦？是谁？”秦青撇了一眼一旁正在吃喝的曹郁。

“说来也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曲璎面对秦青，朝兵武宗主曹郁努了努嘴。

“哈哈哈哈！”曹郁抬起头来，一阵尬笑。

“难得！她还记得我懂篆文！”

……

众人吃完饭后，曲璎将两锭黄金递还给秦青。

“你这里如此简陋，更能用的上。”

秦青推辞一番，只留下一锭，日后给兵武宗添置些家拾用具。

……

接下来的几日，曹郁仍旧是讲一些修行理论，心法概述等。

闲暇之余，秦青也将自己抄录在黄纸片上的篆文，拿出来请他帮忙破译，曹郁也不多问，随手便用纸笔将那篆文写成行书，娴熟之极。

曹郁信守承诺，任劳任怨，负责做饭洗碗，没过几天，秦青与李宪两个年轻人便觉得不好意思，变成三人轮流负责。

因兵武宗无固定的食材供应，曹郁便将余重虎叫来，让他把供给白驼书院的米面菜肉，按量分流给兵武宗。

秦青用那锭黄金，在云舒镇上聘了俩人，其中一个老仆，负责起居做饭，洒扫庭除；一个书僮，负责整理书籍，记载宗门要事。

又雇人将兵武宗的院落、房屋，上上下下，修缮一新，添置用度。

包括要给付白驼书院食材的花销，这一番下来，秦青从围栏草场带来的金银便也所剩无几了。

“钱财这方面，不用担心。”曹郁胸有成竹地拍拍秦青的肩膀。

……

这一日，天色阴沉，白驼书院院主陈相因与兵武宗主曹郁，一同被叫到澄仙门议事。

回来后，曹郁将几锭银子，抛给书僮记账，同时，带回来一个消息。

澄仙门下山历练的三十余名弟子，包括赤火道人，尚无一人归来，现已全部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