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看着那莫名其妙的邋遢老头,心中略有不快,方才见对方年迈,自己一直客客气气,以礼相待,酒也给他无端买了两壶,这最后还没完没了了……
但总归巴掌不打笑脸人,这老头背着酒葫芦满脸欢喜,二人也不好轻易发作。
“老人家,您这般岁数了,开得什么玩笑,让我们跟着你做什么?”秦青语气加重,并将背后的黑刀解下,旨在吓一吓他。
“让你们跟着我,好给我买酒喝,哈哈哈!
咦??这把刀看着怎么这么稀奇,莫非是……
小子,会使吗?”
邋遢老头说完,面色陡然一变,双臂横向一振,浑身上下泛起了一层金光,气势纵横。
这老头来历不明,稀奇古怪,此刻看他的样子,许是免不了一番打斗了,秦青看看李宪,李宪会意,双手持重剑,绕到老头背后。
“好!好!想起来,老夫也已数年不与人动手了,今夜风景甚好,就由你俩陪我活动活动筋骨!”
李宪见那老头已出言约战,便也毫不犹豫半分,身形迅捷如电,重剑飞舞,荡起层层剑影,自背后向那邋遢老头卷了过来。
那老头哈哈一笑,那看似笨拙不堪的躯体,却仿佛会瞬间移动一般,单脚踹的地面一震,身体泛着金光,借力闪向一旁。
李宪冲至近前,却恰好被那地面震得一阵眩晕,随后,急忙双手持剑护体,施展身法,退出圈外。
抬眼一看,秦青黑刀已然出鞘,挟满身风雷之气,正接二连三地向邋遢老头盖脸劈去。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那邋遢老头颇为强横,竟原地站立不退,或拍、或撞、或振臂握拳击打,那柄黑色长刀始终破不开身上的护体金光。
李宪旋即舞动重剑,再次攻去。
……
月光皎洁如水,树影摇曳生姿,云舒镇北,寂静的街道上,一老二少,三条人影斗在了一起。
那老头浑身上下泛着金光,动作虽然笨拙,却半步不退,出手之间,每每便引起三尺之内的地面震动。
秦青煞气腾腾,李宪迅捷鬼魅,二人配合默契,但每次地面震动,便使得二人一阵眩晕,竟奈何不得那老头半分。
斗了半晌,秦青见久战不胜,便摆手示意李宪退出圈外伺机而动,自己则急催体内真气,瞬时间气势暴涨,一柄黑刀风雷闪闪,隐隐龙鸣。
“老人家,你小心了!”
说罢,便双手持刀,十字刀连破空斜劈,紧跟一刀重击,谪仙刀技再出,御着满身风雷之力向前斩去!
……
轰然一声巨响过后,邋遢老头身上金光涣散,身形也被黑刀撞出半步。
“好刀法!哈哈!”老头夸赞一句。
秦青丝毫不怠,轻喝一声,紧紧跟上蓄力再劈,李宪见有机会,舞剑再上。
邋遢老头一声大吼,身形金光大盛,猛然拔地而起,跃向空中,而后重重砸向地面,二人被巨震波及,手中的刀剑几尽脱手,老头旋即再次跃起、砸下。
几次起落之间,地面也伴随着剧烈震动,最后这一震后,秦青、李宪二人,已经眩晕瘫坐于地……
“跟我走吧!!”
邋遢老头捡起二人的包裹,连同那黑刀、重剑与酒葫芦一起绑至身后,随手抄起二人,一手一个,向祁连群山中,飞身掠去。
……
次日清晨,秦青、李宪二人醒来,一阵头昏脑涨。
坐起身来举目四望,见身处一间灰色房屋内,屋内摆设简单干净,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二人自两张硬板床上翻身下地,走出屋外,见一处小院颇为整洁,几株银杏正枝繁叶茂,院内有七八间房屋,东侧一间正炊烟袅袅。
正北一座大屋,屋檐下的牌匾已被风雨蚀刻得一片斑驳,二人细细辨认,匾上几个大字正是:“停云兵武宗”!
秦青一拍脑门,猛然想起一人。
“李宪,可还记得那日咱们初进书院之时,广场西南银杏树下,当众酣睡的院工吗?”
“记得,余重虎在饭堂说,那人便是兵武宗主,难道昨晚那邋遢老头……”
正说着,便见那老头,自东侧房内端着一盆香喷喷的吃食走了出来。
“哈哈,你俩睡醒啦?”
说完,便把盆放置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秦青二人坐下。
……
这,是被抓回来了么?
秦青心头不快,站着不动,李宪见秦青面有愠色,也只兀自看着那老头,一言不发。
邋遢老头见二人不理他,轻叹一声,随后又欢喜地跑到东侧厨房,拿出碗碟筷箸,最后,又端了一盆清汤出来。
“本宗已经长年不开伙了,今天一早老夫便去山上,特意为你俩捉的野味!”
秦青皱了皱眉,正色问道:“老人家,我二人可曾有冒犯到你的地方?你把我们强行带回,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