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鼠目老头不同,杨满武仿佛不善言谈,慈祥中略带有一丝木讷,或许是见到鼠老头心情激动,双眼闪着泪光,嘴唇轻微颤抖,半晌吐出了两个字:“鼠弟”。
鼠目老头哈哈大笑,将身后众人向杨满武一一介绍。
杨满武与那妇人,连忙招呼大伙入内安顿,鼠目老头尤其聒噪,边走边叫:“连容,大美人儿……嫂咂!你怎么跟了他了,杨满武可不是什么好人,那年轻的时候……”。
那个名叫连容的妇人,似乎早就习惯鼠目老头的作派,懒得理他,亲自替水湄牵过骆驼,嘘寒问暖。
杨满武却憨笑道:“这都这么大岁数了,当着孩子们的面,净乱开玩笑。”
围栏草场占地广阔,两侧似有操练场和兵营,喊杀声如雷。
正中楼台、屋舍无数,大批身着异域服饰的家奴院工、伙夫婢女,匆匆穿梭其中,各司其职,目不斜视。
穿过大批屋舍,正北僻静处有一座不知几进几出的青石院,院东侧有一个幽深的隧道,通往山腹,隐隐有巨兽低吼之声自隧道深处传来。
众人跟随杨满武穿堂入室,连容吩咐管家杨福上茶。
鼠目老头与众人坐定,便开始发问:“老羊,你这草场快成了兵营了,听这外围的操练之声,你又发了,又募了多少兵马?”
杨满武讪讪的笑道:“在磐石镇西南杀狼山有护矿精兵八百,加上这里的新兵以及家奴院工,总数千余,大部分都是流落至此的灾民、难民。”
随即又道:“我本不擅经营,朝夕盼着你来操扯这些麻烦事。”
齐当春闻言,脸色微变。
若无朝廷降昭,私自募兵便是谋逆,但转念一想这破烂的世道,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若想安身立命,不任人鱼肉,也别无他法。
鼠目老头也不理他,继续与杨满武闲聊着。
聊着聊着,杨满武的眼神有意无意间扫了一下那个最矮小的解差。
那矮小解差先是把二郎腿收起,随后正襟危坐,最后竟变得面红耳赤,虚汗直冒……
“鼠弟,喝茶。”杨满武提起茶壶,将鼠目老头面前的茶杯缓缓斟满。
鼠目老头也不答话,拿出那杆黑色杆秤,轻轻抚摸。
那杨满武呵呵一笑,突然就从座位上凭空消失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口处,那最矮小的解差已经被杨满武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那矮小的解差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掰着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昆……昆仑兵仙……手下留……留……留情!”
鼠目老头挤了挤眼,将那黑色秤杆放在桌上,杨满武变爪为指,一指狠狠地戳中矮小解差的气海大穴,那矮小解差扑通一下便瘫倒在椅子上。
鼠目老头抓起秤杆,走到矮小解差身边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刻意隐匿自身修为?”
那矮小解差面色惨白,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滴下,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唉,老杨,你这下手也忒重了,也不怕戳死他?”鼠目老头眯缝着眼,仔细查看着矮小解差的状况,手中的黑色秤杆亮光屡现。
“不妨事吧,这小友好歹也是八境巅峰的实力……先让他缓一缓”,杨满武也面露担忧之色。
秦青、水湄、齐当春包括王二郎在内的所有人,都放下了茶杯,齐刷刷的看着那瘫软在椅子上的矮小解差。
半晌,那矮小解差睁开双目,金光四射,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到王二郎身上,一脸不服不忿的说道:“昆仑兵仙之首,羊仙满武,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是老子胡吹大气,除了鼠、杨二位,在座的都不是老子的对手!”
鼠目老头伸出秤杆将欲起身的王二郎按住,开口对那矮小解差说道:“我可打不过你,要不然,也不用走到这围栏草场来了……说吧!”。
矮小解差一脸鄙夷:“鼠前辈,你胡乱谦虚,可是瞧我不起?”
鼠目老头摆摆手:“说正事!”
那矮小解差瘫坐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提了一口气,正色说道:“我家丞相有一封信、一句话要转告”。
杨满武微微一笑:“先不急,我闻丞相身边有四大护卫:谛听、玄策、万战、修元……
我观小友的气质,与我鼠弟有几分相似,断不是玄策、万战、修元三位,阁下可是谛听?”
矮小解差瞅了瞅一脸猥琐相的鼠目老头,反问杨满武:“我想请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就因为那三个货名字听起来正经些?我告诉你老杨,那仨人比我更不正经,我算是好的!”
杨满武微笑着,抬起右手,轻轻的按在矮小解差的肩膀上,一股内力涌出,那解差顿时精神一振:“老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这一戳我可记住了,等我突破瓶颈,与你一样到了九境横山,我可要戳回来!”
杨满武难得哈哈大笑:“说的这都是啥话,晚上好好陪你喝几杯,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谛听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