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那两个字上停留许久,随即别过脸,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十七年了。”老人靠在真皮座椅上喃喃自语:“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也终于死了。那孩子过得好吗?”
司机闻言,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虑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老人也不催促,就是默默的等着。
过了好半晌,司机才缓缓道:“沐慈小姐过世后,赵震海就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外加搏击馆的生意一直不怎么景气,为了维持住搏击馆的运转,赵震海还和这边的高利贷有所牵扯。如今他死了,所有的债务都压到了那孩子身上。”
司机并没有直接回答老人的问话,只是如实告知了这些年的情况,是好是坏,由老人自己评判。
果不其然,老人听完司机说的这些话,脸色阴沉下来:“赵震海那该死的东西,当年带走了我的女儿,如今自己短命,还给我外孙留下一堆烂摊子?他就不怕我找人掀了他的坟?!”
“殷先生……”司机咽了一口唾沫,想劝上两句又不知从何开口,老人的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掀坟这种事他真干得出来。
老人重新将车窗关紧,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打算:“走吧,回去让人查一下,赵震海在高利贷那边欠了多少钱。”
“殷先生您不上去见见他吗?”司机疑惑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父亲还没死多久,就突然跳出一个十七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的外公,换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的。”
宾利车开走了,留下一地尘烟,如同掀起波澜的往事,久久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