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芷卿死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她出乎意料的平静,给自己选了墓地,看好了吊唁场地。
即使没人会来吊唁,但是万一死了之后,有鬼可以和她一起同桌聊聊天呢。
癌症来的猝不及防,又好像早有预兆,身体越发的差,对于认为小病死不了,大病治不好的她来说。
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也许不剩下那几百块,年年做个体检,她可以不用这么早死。但是作为孤身一人来说,诡异的有点解脱的意味。
独身主义,孤儿出身。
来时什么也没有,走时她连个碑也不大想刻,她好像很悲观,但是又有点很乐观。这情绪矛盾又合理。
走时恰好是26岁的生辰,她觉得很累,外面阳光照进来得不到一丝暖意,反而觉得刺眼。
于是,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
“呜哇啊啊!”
哭声响起,吵的她脑仁突突的疼,司芷卿没想到死了还要遭受折磨,她猛的睁开眼,下意识抄起脚底下的扔出去。
“尼玛吵什么吵!”
她怒斥,怒火在心口烧了起来,熟悉又难控。
“王爷息怒!”
众人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夏家人更是浑身抖了起来,极其有节奏,就像筛糠一样,唇色也骤然苍白。
今日本身大喜日子,结果怎的就出了这事!这夏元,是要害死他们啊!
眼前跪了一地,司芷卿怔愣在地,她不是死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思索间,脑仁阵痛袭来,她咬牙承受,脑海里记忆如潮海蜂拥而至。
原身司芷卿,是古月国女尊时代的王爷,却是个痴情种,深爱太傅之子青稞(ke),并且爱而不得。
因为青稞中意三皇女,并利用原身的舔狗属性搭了桥,和三皇女成了一对佳偶。
于是她开始颓废,变得暴虐,整日酗酒,女皇看不下去,给她选了个男人嫁了过来。
今日正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并不乐意,可皇命难违,结果大喜之日,夏家之子夏元,捧着个孩子说是她的。
原身醉酒,气的想破口大骂,却由于站立不稳,脑袋打在了桌子上,思及此,司芷卿抬手一摸。
果然有鲜血落在了指腹。
“呵呵,夏公子好胆识,随意抱了个孩子就说是我的,怎么不说你也是我儿子?说不定白得个好大儿,我更欣慰。”
司芷卿冷笑,端起一身气势看了过去,双眸黑色幽深,凌厉又冰寒,一身喜衣,却好似阎王。
夏母那是一点屁话都不敢出,只管发抖,她就是朝堂上的一个小官员,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哪敢出声。
只求能留个全尸呜呜呜。
要知道,自从太傅之子青稞嫁给了三皇女,这瑞王就变了,做事情那是一点章法都没,可女皇就是纵着啊!
“王爷!您敢说城外桃林沟那夜,不是您?那日只有您在那儿,他、就是您的孩子啊!”
夏元泪眼婆娑,看起来柔弱不堪,抱着孩子幽怨的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众人觉得,这是真的!
辛秘啊!还好今日婚宴人多,王爷不能全杀了吧。
“哈哈?什么桃花沟,本王没事去城外看风景吗?”
司芷卿直接否认,虽然对那一日没什么记忆,可……她是穿书啊!作为书中第一大舔狗,她到死都是清白之身。
她微微歪头,嘴角一点点上扬,眼中讽刺又鄙夷。
这人分明知道孩子生母是谁,偏偏想巴着瑞王的身份,书中他自然是成功了,原身不知情况。
甚至对不能为青稞守身,而痛苦的险些去出家。直到后面,真相浮出水面,这人也领了盒饭。
小孩倒真成了瑞王世子,因为剧情里,对小孩可是动了真感情,就是这感情,让瑞王死于自己儿子手中。
在快要大结局时,凉凉了~
“来人,给本王爷扔出去!”
真相懒得查,就这样吧。重来一世,左右是换了个地方等死,混日子呗,反正还是王爷身份,倒也挺不赖。
比上辈子当个社畜好多了。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啊!喝!”
她心情还是有些闷,所以一个劲的喝,别人一看面面相觑,瑞王今日竟然见了血了,都没杀人!
居然没发脾气!
他们拿起酒杯,也不敢劝瑞王包扎额头,认认真真的当陪喝。
月上枝头,蝉鸣鸟叫。
苏扶桑紧张的坐在婚房当中,夜色越发深沉,他也渐渐放松。据说王爷有白月光,今夜许是不回来了。
即使如此,他也依旧一动不动的,穿着喜服坐在床上。
‘砰——’
门突然被推开,盖着红盖头的苏扶桑,修长白皙的手互相攥紧,心立刻提了起来。
今日……躲不过去了?
来人醉醺醺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