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玲回家，韩行川已经等在家里了。

韩行川躺在偌大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闻。

闻见他一身的酒店沐浴液味，顾玲玲就想吐。

她走上前，在韩行川的脚上，狠狠踹了一脚。

“哎呦！”

韩行川假装喊疼，翻坐起来。

“你又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了？”顾玲玲离他很远，生怕传染上什么脏病。

“什么啊！”

韩行川不服气，“学校的学妹，大一新生。人家是清白家庭，爹妈都是老师，她本人还是处呢。”

顾玲玲挽了个花臂。

“我怎么就不信呢！正经人下午跟你开房？”

顾玲玲笑笑，“你眼光就是有名的差，还记得姜苒不？”

这还能忘？

一提到姜苒，韩行川就要气死了。这女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从自己这儿挣了一万多，硬是没让自己碰一下。

今天这个女孩就不同了，自己还没开口呢，女孩就疯狂倒贴。

两人上床不过三次，已经收到女孩几万块的礼物了。

“别提她！心里烦着呢。”

韩行川重重甩了一下腿，继续看电视。

顾玲玲嫌吵，走到电视机旁边，把电源线给揪了下来。

“今天我确定了一件事。”

韩行川刚要嘟囔，就被顾玲玲这句话堵了回去，联想到妈妈问姜金凤的联系方式，韩行川立刻来了精神。

他盘腿坐起，撑着下巴，两只大眼睛扑闪着，等待母亲大人的指示。

“那个姜苒，和顾慎成真的有一腿。”

话音刚落，韩行川猛地跳了起来，他破口大骂。

“混蛋！顾慎成果然玩到我身边来了！”他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的转，“妈？你怎么确定的？”

顾玲玲把周晓洁的事儿，告诉了韩行川。

“妈的，顾慎成真能装啊！明明睡的是姜苒，硬是变成了周晓洁！”

他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走啊妈，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姥爷！非得剥下顾慎成的皮不可！”

顾玲玲翘着腿，无奈的笑了笑。

“儿子，别这么蠢，好吗？顾慎成一向是不服管的，你姥爷能怎么样呢……”

韩行川一怔，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他的脸上，逐渐氤氲起渗人的笑意。

“也是啊，又能怎么样呢？顾慎成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就算是睡了十个八个姜苒，他也不能拿顾慎成怎么样。”

顾玲玲很欣慰，捧着儿子的脸，使劲儿拍了拍。

“聪明。”

趁着韩行川没注意，顾玲玲用了下桌上的手消。

母子二人合计了一晚上。

翌日。

顾慎成的料，直接霸榜了所有APP的热搜。

【顾慎成秘密情人，A大在校生。爆！！！此女不简单。】

【A大再爆丑闻，高材生竟然做援交少女！】

带有耸动性意味的标题，像病毒一般，迅速占领了原本属于周晓洁的热搜。

七点半，姜苒想往常一样，挤进拥挤的电梯间。

“嗡……”

她的手机在电梯里，被无限放大。

她掏出手机看，是卢奇打进来的。

“师兄。”

电话里，卢奇的语调很奇怪，“姜苒，你现在在哪？”

“电梯啊。”

随着“叮咚”一声，姜苒挤出了狭窄了电梯，“师兄，我出来了，现在去赶公交。”

“你别来了，所里楼下全是记者。”

“记者？”

姜苒不理解，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名。

“嗯，你看看热搜吧。”

电话里，卢奇清了清嗓子，“你先回家，看过热搜后，我们再联系。”

坐在换鞋凳上，姜苒握着手机。

她的手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网络上的消息，就像一只只带着眼镜的线，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钻出来，在空中飘荡着，嘲笑着。

这和游街示众，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一刻，姜苒觉得自己死了。

“嗡！……”

攥在手里的手机，倏然一阵，姜苒浑身就像过电。

季英章。

这是她最不想触及的底线。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面对，姜苒按下接听键，话筒里很快传出季英章关切的声音。

“姜苒，你，”

话筒里的声音，欲言又止。

姜苒咬着下唇，她曾经无数次思考过，自己的事情曝光后，将要面对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只是自己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避是弱者的表现，她无路可退。

“季老师，是真的。”

姜苒眼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