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只用了五分钟，胡乱地洗了个澡。

她时不时伸出头，担心的盯着破门栓，整个洗澡过程，潦草且粗暴，慌张又无序。

擦干净水，姜苒飞快地套上睡衣。

她搭上浴巾，抱着衣服走出来。

姜苒小心翼翼，踮着脚，尽量不让自己发声。厨房里，传出来“哗哗”水声，她往厨房瞥了一眼。

顾慎成弯着腰，正在水池里处理什么东西。一股腥呼呼的味道，顺着小风，钻进姜苒的鼻孔。

姜苒的眼睛，毫无人性的停留在顾慎成的腰上。想起床上种种，姜苒腿软。

男人劲瘦的腰肢尽显，隔着一层衬衣，姜苒都能感觉到他腰腹之间的肌肉走向。

此时，顾慎成的周身，散发着一种该死的魅力。

明明是不食烟火气的人间精英，却又做着人世间最有烟火气的事儿。莫名地，姜苒咽了下口水。

随即，她把这种“欣赏”，狠狠掐灭在萌芽状态，她打了个哈欠。

“顾律，我很困。我就先去睡觉了。”

顾慎成扭身，冷冰冰的扫了她一道，姜苒似乎站都站不稳。

“好。”

躺在床上，姜苒的心怦怦直跳。

今天的事情太多，也许真的太累了，姜苒抱着湿乎乎的头发，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一缕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打在姜苒的眼皮上。

她扶了扶额头，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从头上倾泻下来。姜苒抬眼看去，她感觉到，有个重物压在她的心口。

姜苒僵住了。

一动不敢动。

“醒了？”

头顶上，一个睡腔浓厚的男声，从高处往下倾泻下来。

瞬间，姜苒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紧皱眉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她睡觉前，明明是和衣而卧……

“你？”

姜苒猛地坐起，猝不及防间，她的上半身一阵冰凉。

姜苒赶紧把被子往身上裹。

接下来，顾慎成的半截身子露了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

姜苒的语言横冲直撞，带着小女孩的慌张，她又不想得罪金主。

“我，我的意思是，我这儿不合适顾律。我……”

此时，姜苒的闹钟响起，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胡乱抓起地上的睡衣，套在身上，她翻过了顾慎成的身子，准备下床。

一只大手攀了上来，顺着睡衣往里走。

“啊！”

姜苒闷叫一声，脸色瞬间布满了红晕。

“顾律！我上班迟到了。”

姜苒几乎哭着求饶，顾慎成是个黑心人，姜苒越是软，他反而是兴致更浓。直到闹钟重复了三次，他才慢悠悠的坐在床边。

整个上午，姜苒都是神情恍惚的。

卢奇卷起资料，在姜苒的桌面上敲了一下。

“哐哐。”

姜苒猛地坐直，刹那间收起无措。

“姜苒，你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吗？”

“额……”

姜苒十分镇定，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掐。

“对不起，师兄。昨天晚上出了点状况，我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

“怎么了？”

卢奇十分关切。

姜苒跳过顾慎成的无耻，把昨天酒吧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卢奇。卢奇的神情变得严肃。

姜苒认识卢奇将近一个月，见卢奇如此闫肃，这还是头一遭。

“姜苒，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个事儿。”

难道卢奇未卜先知？

姜苒很疑惑，昨天的事情没闹大啊，卢奇怎么可能知道呢？莫非他在现场呢？

“我知道，我说这些也许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可能少去酒吧里打工。那些地方不干净。”

卢奇声音越来越小，面有愧色。

“我没有能力付你固定工资，但我会给你提成。”

姜苒更疑惑了，这不是早就约定好的吗？

她紧皱着眉头，不太理解卢奇的话。

卢奇继续说，“你谈的案子，还是按原来，咱们46开。要是我接的案子，你有参与的话，我也会给你提成。一成？你觉得怎么样？”

卢奇的言语，十分真诚。

他捏着笔，盯着姜苒得到眸子，等待她的答复。

姜苒心中就像开出无数朵小黄花，眼中全是激动。

这简直比固定工资还要好，她真心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能遇上这种师父。

“谢谢你！师兄。”

卢奇身子一软，就像心底的大石头落了地。

“姜苒，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切……

不和谐的声音，从浩然所的一角流窜出来，姜苒抬头，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声音是从张主任办公室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