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睡在顾慎成身边，男人清醒的口腔气息，顺着头顶缓缓流下，钻进她的鼻腔。

今天是怎么了？

姜苒恍惚间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和顾慎成，竟然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甚至还要度过一个晚上。这一切，都让姜苒昏昏然不敢相信。

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姜苒实在太累，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姜苒光溜溜的躺在偌大床上，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密密麻麻，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禁闭了一下眼睛后，徐徐睁开。

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只留下些许昨晚战斗过的些许痕迹。

姜苒脸色通红，她俯身，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开始套。她蹑着手脚走出房门，开始寻找顾慎成的身影，套间里没人，客厅里也没人，厕所里还是没人。

姜苒瞥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已经被拿走了。

这时候，将将七点半。

看来顾慎成已经走了。

姜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八点半前，整整齐齐出现在浩然律所的办公室里。

今天的律所，还是同样空空荡荡，只有卢奇一个人。

姜苒把包子油饼塞给卢奇，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兄，咱们所几点上班啊？”

卢奇拿过油饼，把包子还给姜苒。

“我吃一个就够了。其实呢，我们所比较自由，你有事儿就来，没事儿就不来，也没什么行政人员。如果是上门的案源，谁接到就是谁的。”

卢奇无奈，“就像上次王小克的事情一样，我们碰见了，就是我们的案源。”

姜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卢奇总是会最早到办公室里。他本身的案源应该不多，只能固守办公室，这样就能有些上门的案源。

白天，姜苒先是和卢奇讨论了一下案情。

第一步，他们希望能找到韩雪，看有没有协商解决的机会，如果实在没有协商的机会，下一步，他们才会震的考虑诉讼。

中午过后，姜苒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会儿书，就被卢奇敲了敲桌面。

“走，学校快放学了。我们去学校门口看看。”

卢奇开车，把车停在学校正对面。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这条小街上已经塞满了汽车，摩托车，自行车。

姜苒窝在车里，拿着韩雪的生活照，仔细和周围身高体型相仿的女人作对比。她眼珠子都看疼了，也没见到韩雪本人。

这时，卢奇的电话响了。

他刚一接起，里面就传出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

“卢奇，办公室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不是平时最喜欢字在办公室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所倒闭了！！！”

男人的骂声， 姜苒听得很清楚。

是张主任的声音，姜苒看了一下手机，现在下午三点半多。看来，张主任是现在才想起来上班的事情。

卢奇被他骂了一通，心里很不痛快。

“张主任，我在工作，不是去外面显得没事儿瞎溜达。我和你并不是隶属关系，你对我，能不能有些起码的尊重？”

姜苒扭着脖子，她有些震惊，这个笑呵呵的老好人，竟然也有热血的一面。

“嘟嘟嘟。”

电话里传出来一阵忙音。

卢奇收起电话，神色恢复正常。

“张主任就是这样的人，懒散惯了。他有几个固定的公司做法律顾问，收入不菲，所里的业务也是顺其自然。他并不上心。”

卢奇突然笑了笑，神色轻松，又带着无奈。

“他昨天，和几个律所的主任一起，组团去巴结维科所的顾慎成。说人家生日，要给顾慎成办一个生日宴会，惨遭拒绝。这是拿我撒气呢。”

昨天是顾慎成的生日？

姜苒瞳孔地震，她突然心跳加快。

顾慎成昨天破天荒和自己吃饭，因为是他的生日吗？

姜苒脸色微红，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

她手中捏着的韩雪照片，周围泛起了深深褶皱。

卢奇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姜苒。

“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