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疾走两步，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转身回来，一脸疑惑的盯着她看，“同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姜苒笑得明媚，开始自荐。

“师兄，你要不要助理？我可以的！”

姜苒迅速翻出自己的资料，从辩论大赛一等奖的名单，到司考成绩单，就连大学每学期末的成绩单，她都一一翻出，抵在男人眼前。

男人脸色憋得通红。

姜苒大眼睛盯着他，热切等待他的回复。

“同学，我就只是普通律师。收入有限，案源有限，真的请不起律师助理。”

男人有些窘迫。

姜苒连忙摆手，“我不要工资，我想跟着你学习。我也知道，实习律师一般都没有工资。但是，像刚才那种不肯给工资，还想倒刮一层油的，就太让人气愤了。”

男人脸上紧抿嘴唇，看上去在思考。

姜苒趁热拱了一把火，“你是个正直的人，我想跟你多学多看。”

男人害羞，挠挠后脑勺。

“我，我就比较容易冲动。你跟着我实习，说不定会把我爱冲动的毛病学去。”

“师兄！一腔热血，没什么不好的。”

“是么……”

男人又是一阵害羞。

“那好吧，你跟着我实习吧。我虽然没有能力付你工资，但是，”

男人想了想，“你跟我出去办案子的时候，我会给你餐补的。还有，如果是你谈成的案源，我会给你提成，四六开吧。一年后我会帮你操作律师转正的事情。”

姜苒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了，没想到遇见了好人！实习期间有案源，竟然还能给自己提成。

“谢谢师兄！”

姜苒激动的攥着资料，瞬间又有些惭愧，“师兄，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男人扶了一下眼镜，掏出律师证翻开给姜苒。

“我叫卢奇，比你早十届毕业。”

自我介绍完毕，两人一起挤公交回到律所。

在公交车上，望着熙熙攘攘的马路边，姜苒觉得心里热别踏实。她深知，像卢奇这样的律师，才是律师界的常态。而像顾慎成那样的人，简直就是金字塔尖上的顶尖了。

对于顾慎成的地位，成就。姜苒确实是羡慕。

但是，她现在急需的是经验，不是空想。只有一步一步从最基础的事情做起，她才有可能稳步迈向成功。

卢奇所在的律所，距离公交站很近。

下车后，走了不到一分钟，姜苒就看见了律师事务所的牌子。

【浩然律师事务所】

顺着狭长的走道走上二楼，就是浩然律所。卢奇刚推开玻璃门，里面就传出来摔牌的声音。

“王炸！哈哈哈！”

“张主任，你这火真好啊。”

男人的嘶吼声，顺着最里面得到木门飘出。

卢奇无奈的笑笑，“张主任，平时就喜欢在所里打牌。”

卢奇径直走进屋里，敲了敲门。

“进。”

卢奇推开门，一阵浓浓的烟雾飘了出来，姜苒呛咳了两声。

屋里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坐在正中的男人，五十多岁，头顶快秃没了。

男人叼着烟，抬起厚重的眼皮，问卢奇，“客户？”

卢奇摇头，“张主任，这是我学校的学妹，现在给我当助理。我和你说一声。”

“哦。”

张主任兴致全无，开始洗牌。

“行，你随便吧。”

屋里另外两个人，倒是饶有兴致的在姜苒身上游弋。

卢奇“嗯”了一声，帮他们关上房门。

走到大办公室时，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脚边。卢奇靠在自己的工位上，叹了一口气。

“姜苒，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大的律所实习？我们这儿你也看见了，就是这么个状态。我怕会耽误你。”

姜苒已经很满足了，她反倒给卢奇加油鼓劲。

“师兄，这挺好的。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你学习的。”

卢奇正要说话，玻璃门前，闪过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