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没两步，姜苒就看见陈姐从另一个包厢走了出来。

陈姐见到顾慎成，又看见了他身后的姜苒。

陈姐又惊又怕，脸上丝毫不显。

“顾律！您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呀？我该给您安排上好的包厢！”

陈姐极其老练，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和顾慎成抱怨。

顾慎成顿了一下脚步。

他目光冷冽，在陈姐满是浓妆的脸上刮了一道，“陈姐，麻烦你给我找个空包间，我有事儿和这丫头交代。”

“一点都不麻烦！您稍等！”

陈姐赶忙应和，她麻利的从小包里掏出一张房卡，双手奉到了顾慎成手中。

“顾律，谈事儿这太吵了。五楼有包房，房间号就在卡上，里面安静得很，绝对不会有人打扰您谈事情。”

陈姐后面几个字故意加了重音。

“谢了。”

接过房卡，顾慎成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姜苒就像一只听话的猫咪，紧紧跟在他身后，临上电梯前，姜苒回看了一眼陈姐。

陈姐扶着心口，正靠在墙边心慌意乱。

她看见姜苒看她，赶紧给姜苒使了个手势，让她跟顾慎成走，不要瞎看。

五楼，顾慎成刷了房卡推门进去。刚进门，顾慎成就坐到了窗户边，推开窗户看着远处的夜。

姜苒小心翼翼把门合上。

她刚一转身，顾慎成已经贴了上来。

“你挺急的啊？你就这么缺钱么？”

顾慎成低声沉吟了一句，嘲笑意味很明显。

姜苒扬起脸盯着顾慎成的眸子，一点点的惧色也没有了，“顾律，不是每个人，都能含着金汤匙活在这个世界上。”

顾慎成被噎了一下，

“好，继续原来的协议吧。一个月二十万。”

他拿出手机，点亮了银行APP。

姜苒的手已经搭在把手上了，微微颔首和顾慎成道别。

“顾律，你有女朋友，我不想再履行这个协议了。我不能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顾慎成满眼怒火，直接扯掉了姜苒的手。

“啊！”

一声惊呼，姜苒已经被顾慎成打横抱起。他抱着她，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足足有三十多平，在卫生间的正中，有一个巨型的冲浪浴池。

顾慎成气急了，把姜苒直接塞了进去。

还没有等姜苒坐稳，一层凉水把姜苒淋透了。

几秒钟过后，水温逐渐上来，热气在冲浪浴池里氤氲。

顾慎成抬起她的下颌，眼中带着隐隐地杀意。

“听着，林薇不是我女朋友。从来都不是。”

姜苒隔着水汽，怔怔打量这顾慎成的眼睛。

渐渐地，她的眼眶里，蕴上了一层泪光。

事毕，顾慎成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层浴衣。

姜苒站在浴室里不知所措，回看浴缸里被扯得凌乱不堪的小礼服，姜苒紧紧皱着眉头，她现在没有衣服。总不能穿着睡衣去楼下的更衣间取自己的包吧？

顾慎成直接推开了门，姜苒吓得躲在了帘子后。

顾慎成站在门前，不躲不避。

他冷漠极了，“打电话，叫他们把衣服拿上来。”

十分钟后，姜苒的包包和衣服，都被会所的服务员放在了客厅桌上。服务员们见多识广，再惨烈的战场，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姜苒正在穿衣服，套头毛衣刚上身，姜苒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一层层的吻痕，姜苒咬了咬下唇，狠狠地把毛衣套上。

此时，洗脸台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顾律：银行卡号发过来。】

姜苒急忙翻开包，把自己的银行卡号码输了进去，两三分钟过后，她就收到了一笔钱，附言“这个月的干活费。”

穿好衣服收，姜苒站在了顾慎成身边，“收到了，谢谢顾律。”

顾慎成什么也没说，他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小憩。

姜苒收拾好自己的包儿，面对顾慎成，退了出去。

站在寒风凌冽的公交站，姜苒紧紧裹着围巾。她蹭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心底的寒意，比这九数寒天还要冰冷。

姜苒坐上公交车，直奔医院。

医院有个好处，住院缴费大厅里，永远有值班人员。

姜苒把自己的银行卡递了出去，还附带了一张住院卡，“麻烦你，把医药费都结清。”

收费人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幽蓝的灯光打在他的眼镜片上。

他就像个机器人，“19万8千五。”

姜苒输入密码，确认。

随着机器开始躁动，一张张的住院明细从打印机里吐出。姜苒紧捏的拳头渐渐松弛。

所有的单据被收费人员归拢，递到了姜苒面前。

“谢谢。”

转身回看了一眼空荡荡地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