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商去国外过年,林之寒都觉得这个年过得甚是无趣。
尽管家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但是她还是觉得冷。
除夕夜前两天的一个傍晚,林之寒裹着厚厚的亮蓝色羽绒服去江商家玩。
她身体差,还在喝药,又觉得无聊,但是衣服穿的好多,太过厚重行动都不方便了,于是就想指挥着江商给她放烟花。
虽然她奶奶说过不准出去受冷风,她还是溜出来了,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江商本来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听见有人敲门,手机一丢,他一手撑着沙发直接从靠背上翻出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开门看到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林之寒,他嘴一撇,把人往室内拽,然后“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谁让你大冬天儿的跑我家串门了?”
一进门就受训,林之寒抱着烟花不高兴。
“干嘛?我不能来?你是不是又打游戏呢?小心我告诉江爸把你手机没收了!”
江商不在乎地抱着手臂,“看样子身体好点儿了,有能耐了啊?丑丫头就知道告状。”
一边说一边嫌弃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回沙发那边拿了遥控器,调高了室温。
林之寒也不在乎,“给我放烟花吧。”
他一挑眉,道:“大小姐,您还要人专门给您放烟花呢?”
林之寒学他挑眉,仰着脖子道:“之前有人在我床边说,只要我好起来,就答应我一个愿望,你想耍赖?”
江商诧异,说:“哟!感情之前装睡呢你!”
“我才没!是有人太大声了给我吵醒了!”
江海从二楼的书房下来,看到他们在楼下又要吵起来,正准备去当和事佬,画风却变了。
林之寒本来还挺有劲儿,忽然嗓子一痒,“咳咳咳……咳咳……”她一时咳地弯下了腰,脸也咳红了。
江商赶紧去扶,一只手在她后背力度适中地拍着,在她咳出第一声的时候,江商的脸色就变了,那是肉眼可见的担忧和心疼。
一心软就占下风了。
但他挺后悔的,要是不激她,她也不会咳的这么难受。
咳嗽了好一会儿,喉头的痒意才渐渐消失,她一抬头就瞥到江商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自责。
她揪着江商的灰色毛衣,开玩笑似的说:“我奶奶说跑外面吹风肯定会咳嗽,我还不信来着。”
“你中药没喝够是不是?放什么烟花,等会儿又咳嗽了。”
想了想江商还是戳了戳林之寒的额头,无语道:“你家座机废了是么?不能打个电话让我过去吗?”
林之寒傻笑。
屈敏在家呀,她可以找理由教训自己,但是就是不想听到她说江商一句不好。
没想到要怎么解释,林之寒一眼就看到了楼梯处的江海,她乖巧地喊人。
江海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橙汁,她就美滋滋地捧着喝。
“谢谢江爸~”
其实林之寒一直想不出来为什么,江爸看着斯文又儒雅的模样,到底江商的爷爷做了什么才让他宁愿一个人一边经营者偌大的公司一边将江商拉扯大也不愿回去。
江商说他都还没见过他爷爷,但是他知道有这么个爷爷存在。
这一点,江海从没瞒着他儿子,他一直都把江商当做一个成熟的有担当的男人来对待。
江海也给儿子倒了一杯橙汁,看着儿子,他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商向来敏感,一眼就察觉出他爸有事要说。
让林之寒先自己坐着看会儿电视,他跟上了江海去了二楼书房。
而楼下的林之寒一直从六点半等到了九点。
江海没下来,江商的脸色不太好。
林之寒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江商摇头,说了句:“等我一下,一会儿带你出去放烟花。”
这样子就是江商不想说,而且这件事明显影响到他的心情了,他的周遭都有一股低气压若隐若现。
林之寒乖乖点头,不再多问。
等到要出去的时候,江商给她拿了围巾、口罩、手套还有帽子,又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
这下真的密不通风了。
江商帮她穿戴的时候,格外认真,就像是在装饰一件他心爱的艺术品一样。
全都穿戴完毕后,林之寒被江商牵着出门,他走在前面,帮她挡去开门一瞬间迎面袭来的冷风。
他家的院子左边有一棵樱桃树,右边是一小片菜园子,都是江海在打理。
左边的空地大,江商点燃了两支仙女棒,让林之寒拿着。
她很高兴,笑的眼睛弯弯,比此时天上的月亮还要耀眼。
林之寒动作笨拙地往那棵樱桃树下跑,然后又从那跑回江商身边,烟火熄灭了。
跑得身体发热,她就把口罩摘下来了。
江商又重新点燃两支给她。
她拿在手里,暖黄色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