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要往外追。

江商一把拽住林之寒胳膊，皱着眉吓唬她：“回来！我腿要断了……”

这下林之寒一直忍着的眼泪唰的夺眶而出。

“江……呜呜呜……你，你……姜汤哥哥，他们……我要把方震的腿也弄断呜呜呜……怎么办？120，打120……”林之寒手都有点抖，她自己没手机，于是小心翼翼从江商口袋里摸出手机要打120。

江商忍着疼，抬头就瞧见小姑娘快哭断气的可怜样儿还不忘放狠话，抬胳膊摸了摸她一头汗的小脑袋，笑：“没事，警察不是来了吗，一会儿坐他们车去医院会更快，别哭别哭，你姜汤哥哥死不了。”

而后他心里一阵后悔：要是早知道这丫头见不得他受伤，刚刚那一下就躲过去算了。

于是林之寒这辈子第一次坐上警车是和她姜汤哥哥一起患难坐上的。

路上江商没吭一声，林之寒红着眼，紧紧握着江商擦破很多处的手，不停地问他哪里疼。

虽然江商说不疼但是他额上不停渗出的汗珠，还有苍白的脸都在说他疼，林之寒从小就是药罐子，久病成医，她自然知道江商在强忍着。

医院里学校很近，他们没过十分钟就到了。

等到医生处理好，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江海和林奶奶都急忙赶到了医院。

警察还没走，江海和他们去交涉，说是等两个孩子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做笔录，他们这才离开。

林奶奶看自家孙女哭得都喘不上气来，她皱着眉头给老头子打电话。

“让我处理？知道了。”

林奶奶的脾性旁人不知，江海还是清楚一些的，她去处理，估计不会轻易了事，林家小辈就一个林之寒，虽然林奶奶不会那些个甜言蜜语哄孩子，但直脾气奶奶是极护短的。

林爷爷是政客，一直以来都以身作则教导孩子，而且会管着林奶奶不让她冲动行事，这次放言让林奶奶处理，大抵也是动气了。

打完电话，林奶奶不像江海那样轻声安慰，她拧眉：“哭什么？小商就是腿断了我也能治。”

江海：……

林之寒扁嘴：“奶奶，打姜汤哥哥腿的是方震，他带的棒球棒。”

林奶奶撇嘴：“你倒是不客气，你衣服呢？也是他弄的？”

见林之寒点头，林奶奶才转身要去楼梯口打电话，林之寒又补了一句：“我不想让他和那些人继续待在海曙市。”

江海：……这不能够吧，要不还是他来？毕竟他儿子……

“嗯，你先去洗把脸，手上和其他刮破皮的地方自己去处理好，我的药箱拿来了，弄好了再去病房看小商。”

江海不知道的是，林奶奶年轻的时候，说是地痞流氓也不为过……处理这样的事，最是得心应手。

躺在病床上的江商，左腿被打了厚厚的石膏，高高吊着，脸上还贴着好几个创口贴，右胳膊和手上也缠上了绷带，没了平日里的傲气，瞧着狼狈虚弱的很。

江海也没看过儿子这样，心疼的要命，结果他那傻儿子还不咋在乎，“没事，骨折了，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小姑娘本来就眼睛红红，听到他说骨折了，眼泪又往下掉，自江商认识林之寒以来，很少见到她哭，一时心里有点堵得慌。

别人抢她东西，她不哭，知道找人家理论；经常生病，忌口颇多，六岁的时候她馋雪糕，那么多小孩在她眼前吃，就她没有，她也不哭，失落的让人心疼也只是玩自己的玩具，不哭不闹不争不抢的；八岁的时候学自行车，摔了一次又一次，胳膊上被石子划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她都没哭……

今天是吓狠了，还是……

“哎……人家小女生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一副惨兮兮的丑样子了？”

江海恨不得把儿子那张嘴也用绷带绑了……

“我……嗝，我也不想哭，我不受控制呜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江商：“……”激将法怎么不，不管用了？他还以为小姑娘又会呛他。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不惨不惨……”

“你说我丑呜呜呜……”

“我丑我丑，我丑行了吧，你看看我现在，这么帅的脸都毁了，学校里的那些女生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哥哥的神颜了，啧啧啧，可惜了……这么一说我也想哭了……”

林之寒：为什么医生没把他嘴也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