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楼。
明慧一边给胤禩的脚敷着药,一边说道:“爷,这几日就先住在东阁楼,曹妹妹那边毕竟还要照看弘旺,就让曹妹妹歇一歇,让明慧好好伺候爷”。
胤禩没有说话,他已经在东阁楼住三天了,头两日因为麻药的作用,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精神去南阁楼,任由明慧忙前忙后的服侍,今日胤禩精神好了许多,可还没等胤禩说要去南阁楼,明慧就抢先表白,让胤禩不好再说什么了。
明慧又说:“明慧好开心,已经很久没这样伺候爷了,爷先在这儿踏踏实实的养着,等过两日,再去看曹妹妹也不迟”。然后又替胤禩问着李福:“李福,侧福晋那边还好吧?有什么跟爷说说,免得爷担心”。
李福只能笑着对胤禩说:“主子,侧福晋那边很好,主子不用惦记”。李福没有办法,侧福晋这几日几次来东阁楼,都被东阁楼的奴才挡了,可他现在没有跟胤禩独处的机会,明慧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胤禩,他想跟胤禩去说侧福晋的状况根本没有机会。
胤禩似乎放心了些,他看着明慧如此亲力亲为的伺候自己,实在不忍心现在就离开东阁楼,而且他的脚伤还是必须要卧床的,那就再等两日去南阁楼。
明慧为胤禩敷好了药,洗过手后,又给胤禩端来了茶,似乎面露难色的说:“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胤禩端着茶杯问道:“有什么话说吧”。
“爷,明慧说这些绝没有挑拨的意思,只是…”,明慧低下头不吭声了。
胤禩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明慧抬起头,殷殷的看着胤禩:“爷不生气,明慧才敢说”。
胤禩道:“你说吧”。
明慧说:“侧福晋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可能考虑的不周全,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避讳的”。
“你想说什么直说”,胤禩感觉明慧话里有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那位罗大人是西洋人,做什么就没了顾忌”,明慧说:“这几日每每来咱们府邸为爷诊疗时,都会去南阁楼见侧福晋,明慧认为这样不好,可又不敢过多干涉”。
胤禩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但心里还是起了波澜,他与罗怀中私交很好,了解罗怀中的为人,深知他们西洋人在男女交往上还是比较随意的,但罗怀中单独见曹曦月而且不止一次,胤禩还是在意的。
明慧又敲着边鼓:“曹妹妹标致,就是明慧有时候都愿意多看几眼,更别说男人了,而且他们每每见面,身边都没有奴才跟着,就算曹妹妹没什么,那罗大人可是年轻气盛”。
明慧简单的几句话成功的激起了胤禩的醋意,他咬着咬肌,吩咐着:“睡吧,我累了”,说完直接躺了下去。
明慧起身吩咐着李福:“下去吧”。
李福已看出了胤禩不高兴,可又办法去解释,只能下去。
明慧脱着旗服,心里很是得意,这几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胤禩说着,罗怀中给胤禩诊疗后,就去南阁楼禀告曹曦月,开始胤禩没有任何感觉,但话说多了,胤禩不免介意了,今日她又成功的推波助澜,终于让胤禩不高兴了。
第二天,晚膳前,东阁楼。
曹曦月再次来到了东阁楼,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胤禩,自从胤禩开刀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天,她都没有见到胤禩。
毛氏也在东阁楼,她和宝娟看到曹曦月跟翠朵,马上过来请安,曹曦月让她们起身后,就直接往起居室走去,宝娟马上拦着:“侧福晋,贝勒爷还很虚弱,不宜见人”。
“连我都不能见吗”?曹曦月有些生气的看着宝娟,连续几日被拦,再好脾气的人也是无法忍受的。
宝娟不阴不阳的说:“这个侧福晋别问奴才,奴才只是奉旨办事”。
“谁的旨”?翠朵马上说:“是你们主子的旨吧”。
宝娟故意掩嘴偷笑:“有贝勒爷在,我们主子怎敢下旨”。
翠朵不相信的叫着:“胡说八道,贝勒爷怎么可能不见我们主子”。
宝娟和东阁楼的其他丫头婆子们只是笑着,不再说话。毛氏在一旁笑着说:“嫡福晋这几日伺候贝勒爷好的很,贝勒爷真的不想在见任何人”。
曹曦月很是伤心,她不相信胤禩不想见自己,可事实却摆在这儿,胤禩已经在东阁楼呆了四天了,这四天几乎没有任何消息,为什么?
曹曦月不想跟她们争辩下去,木然转身向门外走去,翠朵紧跟着她:“主子,我们今天还这样回去”?
曹曦慢慢的走着,她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回去,她今天必须要见到胤禩,哪怕胤禩不想见自己。不为别的,只是看到胤禩身体康健就可以了,曹曦月想到这儿,猛的一转身,别说毛氏和宝娟她们,就连翠朵都被吓了一跳,曹曦月快速向明慧的起居室走去,等宝娟反应过来,曹曦月已经走到起居室的门口,宝娟马上准备过来阻拦,翠朵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宝娟:“你要做什么?拦我主子”?
宝娟被翠朵的神情震慑住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