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病入膏肓(2 / 3)

胤禩说:“你额娘给你们的,就拿着吧,这个是你当年皇玛法赏的,一共就四个,要格外珍惜”。

弘旺吩咐着:“戴上吧,这是额娘儿一片心意,今后一定好好服侍额娘”。

“是”,舒穆禄氏毕恭毕敬的回着话,又俯下身子跪拜:“儿媳谢额娘”。

明慧心里五味杂陈,旧事重提勾起多少心酸,曹曦月当年是受了自己很多委屈,可是胤禩一直宠着护着,又有这样帅气的儿子如此孝顺,即使自己贵为嫡福晋,又有何用?如果能有胤禩的宠爱,再有子嗣,哪怕是女儿,她也愿意用嫡福晋的位置去交换。

一切礼成,胤禩招呼着大家入席,婚宴还是明慧张罗着,依旧被大家交口称赞,可明慧确是那样的落寞、消沉。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雍正三年五月。

胤禩下朝了,他刚进南阁楼,就听见了古筝声,是那首只羡鸳鸯不羡仙,他很是惊喜,李福笑着说:“主子,侧福晋在弹琴,是不是今天身子舒服了些”。

曹曦月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已经很久没弹琴了,胤禩加快了脚步,可刚到正殿门口,琴声戛然而止,胤禩进入正殿,来到起居室门口,又转来了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胤禩心一沉,一把推开起居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曹曦月趴在古筝上,而地上是摔碎的药碗,翠朵跪在地上收拾碎片。

胤禩快步走过去,扶起曹曦月,只见曹曦月苍白的脸蛋上满是泪痕,胤禩心痛无比:“怎么了”?

“哥”,曹曦月哭着软绵绵的歪在胤禩怀里,胤禩搂着她,曹曦月的身子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胤禩心痛如绞,他抱起她,心里更是一沉,曹曦月现在几乎轻如鸿毛,他抱着曹曦月来到暖阁,把她放在了床上。

胤禩想扶曹曦月躺下,曹曦月哽咽着:“我想坐一会儿”。

“好,就一小会儿”,胤禩说着,在床头给曹曦月摆好厚厚的棉被,让她歪着。

“王爷”,翠朵过来眼圈红红:“主子不肯吃药,王爷劝劝吧”。

胤禩大手紧紧的抓着曹曦月的手,似乎怕抓不牢似的,他浅笑着问:“怎么不吃药啊”?

曹曦月凄惨一笑:“不想吃了,吃了也没用了,何苦还拿药吊着呢”,曹曦月已经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了,本来今天感觉轻松些,想弹弹古筝,可是一个曲子还没弹完,就体力不支趴在了古筝上,翠朵正好拿药过来,曹曦月顿时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直接将药推到了地上。

胤禩心底一抖,他怎么会不知道曹曦月的身体,太医已经暗示侧福晋已是油尽灯枯了,即便是用药吊着也就勉强能熬一到两个月。他强笑着:“又瞎想,不吃药怎么可以”,然后对翠朵说:“继续煎药,如果侧福晋不吃,就煎两付,我陪着侧福晋喝”。

“是”,翠朵答应着出去了。

“哥,这是何苦呢”,曹曦月凄楚的说着,她要给胤禩一些心里暗示了,她不舍得看着胤禩:“八哥,月儿可能要走在你前面了”。

胤禩瞬间变脸,他有些生气的说:“月儿,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至从曹曦月小月后,胤禩再也没去过明慧及侍妾那里,除了上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曹曦月,他无法面对要失去曹曦月的现实,在心里潜意识的认为多陪一日是一日,行动上他更是命令太医不惜一切代价用药吊着曹曦月,多吊一日是一日,多吊一时是一时,只要曹曦月活着,胤禩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曹曦月活着。

曹曦月伸出枯瘦的手,摸着胤禩的脸:“八哥,我舍不得你,如果我走了,你一定好好的”。

胤禩心如刀绞,他一把抓住了曹曦月的手,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好好吃药,为了我,你好好吃药,好不好”?

看着胤禩如此伤心,曹曦月不忍再说了,也吧嗒吧嗒掉着泪,胤禩又说:“月儿,我知道我很自私,为了让你陪着我,逼着你吃药,可我真不能没有你,我好怕,好怕我一个人…”,胤禩说不下去了,他低下了头,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无声的哭着,他是那样的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的小妻子真的走在他前面,他该怎么办啊!曹曦月从未见过胤禩如此伤心,她咬牙顷身向前,将他的头搂进怀里,哭着安慰着:“哥,别这样,我一定好好吃药,一定的”,就算为了胤禩,多吊一日是一日吧,不然胤禩太孤苦了。胤禩在曹曦月的怀里无声绝望的哭着。

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弘旺走了进来,虽然已经成亲分府,弘旺每天都过来看母亲。胤禩马上坐了起来,抬起大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弘旺已经看到了父母抱在一起哭,心里很是难过,声音微颤:“怎么了”?

胤禩不愿儿子看到自己流泪,他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起身不看弘旺,径直朝门口走去:“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弘旺明白了几分,他来到床前,抬手给曹曦月擦着眼泪:“额娘,您是不是不好好吃药啊”?

曹曦月默不出声,弘旺坐在床边,劝着:“额娘,您看阿玛多伤心,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为了阿玛,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