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五年八月,贝勒府后花园。
八岁的弘旺眼泪汪汪的拉着弓,头上的汗不住的流着,胤禩则在一旁严厉的看着儿子。
胤禩现在基本告病在家,即便不告病,康熙爷也晾着他。胤禩心中郁闷难解,但又不愿表现出来,只是压在心中。闲暇时他把精力都用在弘旺身上,无论学业和骑射,胤禩都亲自督促。
弘旺实在拉不动了,他看着胤禩,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哭着说:“阿玛,儿子的手好酸啊,可不可以不拉了”。
胤禩毫不留情的说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拉够时辰,没得商量”。
弘旺无法,只能哭着继续拉弓,一旁的李福和宝柱心疼的看着小主子,弘旺的安达很是赞许的看着胤禩,自打弘旺开始学习布库骑射以来,胤禩就格外严格,这让他这个安达师傅好做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弘旺终于完成了拉弓的任务,李福忙和宝柱忙跑过去,宝柱给小主子擦着汗,李福则拿着茶杯递给小主子。
胤禩问安达:“是不是还要扎马步”?
“贝勒爷”,安达回着话:“按理是应该,但今天阿哥累了,明天再扎马步也可以”。
“为什么要明天”?胤禩一脸不快的看着安达:“我小时候在宫里比弘旺要苦的多,如果达不到要求,都不可以用膳的”。
安达忙跪下:“贝勒爷说的极是,奴才考虑不周”。
“起来吧”,胤禩吩咐着:“记住,布库骑射一定要严格要求”。
“嗻”,安达回着话。
胤禩又命令着弘旺:“弘旺,开始马步”。
弘旺一听,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着:“不要了,儿子要累死了”。
胤禩走过去,拽着弘旺的胳膊把他提溜起来:“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半个时辰的马步,一刻也不许少”。
弘旺怯怯的看着胤禩,又流着眼泪求救般的看着李福,李福明白,弘旺想让他去找侧福晋,他点了点头,想找个机会去南楼阁。
胤禩大声命令着:“如果谁去找侧福晋,就准备挨板子吧”。
李福和宝柱吓得一激灵,慌忙低下了头。
胤禩蹲了下去,看着哭泣的儿子,很是心疼,但他没有妥协,威胁着:“再哭就扎一个时辰”。
弘旺傻眼了,他不敢再哭了,使劲的憋着眼泪,可又是那么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不住的抽噎着。
李福眼尖,他居然看到了大格格荣静,他忙使着眼色,荣静明白,悄悄的留出了后花园。
南阁楼。
曹曦月在弹一首新的曲子,她对照着琴谱,认真的弹着,虽然还很生疏,但依然能听出优美的旋律。
“大格格来了”,锦儿看着门口的小人笑着提醒曹曦月。玉秀出嫁后,锦儿就取代了玉秀的位置。
曹曦月停了下来,看着门口,只见荣静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荣静越来越像她亲娘毛氏,眉清目秀的。曹曦月冲她招了招手:“怎么不进来啊”?
荣静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请了安:“侧额娘,吉祥”。
“好了”,曹曦月笑着说:“在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荣静跟着曹曦月学古筝一晃都三年了,居然瞒的严严实实,连胤禩都不知道。
“侧额娘”,荣静问:“这个曲子真的好听,我想跟您学”。荣静听着曹曦月弹的悦耳,竟忘了来南阁楼的目的。
“侧额娘还没弹熟呢”,曹曦月温和的说:“怎么教你啊”?忽然曹曦月大眼睛灵光一闪:“我们可以一起学,看谁学的快,怎么样”?
“好啊”,荣静来了精神,但又耍赖:“侧额娘要让着我啊”。
“好的呀”,曹曦月示意着锦儿,锦儿从柜子里拿出一架小的古筝,这是荣静跟着曹曦月学琴以来,曹曦月特意给她定制的,又把琴谱拿了过来:“你先熟悉一下琴谱”。
荣静仔细的看着琴谱,嘴里哼唱着,唱了几遍后,曹曦月说:“试着慢慢弹,不要急”。
“嗯”,荣静答应着,开始弹着,她弹的很慢,曹曦月耐心的指导着,不一会儿,就听见锦儿惊呼:“嫡福晋”。
曹曦月一惊,荣静更是一哆嗦,俩人抬头,只见明慧带着毛氏和一群丫头婆子站在门口,明慧脸色铁青,毛氏满脸紧张。曹曦月马上拉着荣静站了起来,明慧她们慢慢走了进来,曹曦月与荣静请安。
明慧越过曹曦月,来到古筝旁,看着那架小的古筝,冷笑着。荣静吓坏了,她下意识的往曹曦月身后躲着,曹曦月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明慧慢慢逼近荣静:“你瞒的我好苦啊,连古筝都给你准备好了”,她用手指指着荣静:“说,你背着我学多久了,说啊”!
荣静吓的瑟瑟发抖,毛氏也是脸色煞白,曹曦月见状忙解释着:“嫡福晋…”
“我在跟大格格说话”,明慧厉声打断曹曦月:“你什么都要跟我争,连女儿都不放过是不是”?
曹曦月一愣,她没有想到明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