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卯时,翠朵蹑手蹑脚的进了暖阁,在床帐外压低声音:“贝勒爷,该起了”。
一会儿,“嗯”,胤禩应了一声,片刻后,胤禩坐了起来,翠朵忙把床帐拉开一点,蹲下身子给胤禩穿好鞋子,胤禩起身后,又看了眼床上的曹曦月,曹曦月在大床里边睡得很香甜,胤禩抬手讲床帐拉严实,翠朵协助着,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贝勒爷上朝前,必定把床帐拉严实,就怕弄醒侧福晋,而在别的院里,嫡福晋和侍妾格格都是起来服侍胤禩上朝的。
翠朵轻轻的给胤禩穿着蟒袍,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然后胤禩出了暖阁,因为怕打扰曹曦月睡觉,胤禩的洗漱都安排在正厅。玉秀早就准备好了,胤禩开始洗漱、用膳,完毕后带着李福上朝了。
巳时,曹曦月醒了,她起身拉开床帐,只见已经日上三竿,她轻声叫着:“玉秀”。
“福晋”,玉秀在门口回着话:“是要起了吗”?
“嗯”。
玉秀忙吩咐着:“主子起来了”。
“主子起来了”
“主子起来了”
丫头婆子们互相传递着,各自有序的准备洗脸水、漱口水及早膳。玉秀则进了暖阁,曹曦月已经下了床,玉秀服侍着曹曦月穿衣服,曹曦月埋怨着:“怎么又睡到这会子?你们也不叫我”。
“贝勒爷再三嘱咐不能叫福晋的”,玉秀给曹曦月系着扣子。
曹曦月开始洗脸,玉秀拿着脸帕站在旁边,曹曦月洗好后,拿过手帕边擦脸边说:“生完弘旺都快三个月了,早就该给嫡福晋请安了,你们明天一定要叫醒我”。
“这可不行”,翠朵进来了,笑着说:“贝勒爷一再交待,主子生完小主子,不像其他产妇那样丰腴,相反还很消瘦,贝勒爷说,这是主子还没恢复好,还要多休息休息。贝勒爷都跟嫡福晋说了,这阵子主子不用去请安,咱们着什么急”,说着把漱口水递给了曹曦月,曹曦月漱了口,然后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去:“我就是身材恢复的有点快,也没怎么消瘦,如果再不过去,又该闹出气来”。
翠朵端起洗脸水,劝着:“主子还是听贝勒爷的吧,左右都这么久没去请安,嫡福晋估计早就有想法了,就算我们现在过去,也是一样的。”
玉秀开始给曹曦月梳头,问道:“福晋,咱们今天还是挽个髻吧”,曹曦月这些日子由于没给明慧请安,都没有梳旗头,都是将头发盘起来梳个髻。
“好”。
玉秀边梳头边说:“贝勒爷都交代了,嫡福晋还敢怎样?咱们又不是故意不去请安,福晋这不是刚生完产没多久嘛,就听贝勒爷的”。
“就是,咱们平时对嫡福晋的礼数可一样没少过”,翠朵说着拿着面盆出了暖阁,开始摆早膳。
曹曦月也不在说什么,玉秀梳好头后,来到了起居室开始用着早膳。早膳很是丰盛,有豆腐皮包子,鸽子蛋,燕窝粥,扬州小菜。曹曦月看着燕窝说道:“这燕窝也用不着天天吃吧”。
由于曹曦月产后身体迅速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其他妇人生产后的丰腴,胤禩很是担忧,为曹曦月准备了大量的补品,尤其是雪燕,连皇宫都很少见,胤禩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翠朵笑着说:“贝勒爷心疼主子嘛”。
玉秀打趣的说:“贝勒爷见天的说,人家生产完都丰腴的很,唯独福晋的脸蛋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了,把贝勒爷急的都快去摘天上的星星了”。
曹曦月何尝不知胤禩的良苦用心,她笑着说:“雪燕在宫里都少见,真难为他怎么找来的”,说着慢慢喝着粥。
这时南阁楼门口很是嘈杂,翠朵皱着眉头看着院门口,曹曦月问道:“怎么了?这样吵”?
翠朵说:“主子慢慢吃,奴才过去看看”。
翠朵出了正厅,来到了院门口,只见一个女子跪在门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头丰儿气的训着:“嫣红姑娘,我们主子这会子正用膳呢,有事你去找嫡福晋,我们主子不管事的,府里的事都是嫡福晋管着”。
那个叫嫣红的女子哭着说:“请姑娘让我见见侧福晋,这事嫡福晋管不了,只能求侧福晋了”。
“吵什么”?翠朵过来很不高兴的说:“主子正用膳呢,怎么这么没规矩”。
丰儿转过头,看见是翠朵,蹲下身子请了个安,马上说道:“姑姑,她非要见主子,怎么说都不行,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
翠朵看着嫣红,嫣红是几日前胤俄的娘舅阿灵阿送给胤禩的,阿灵阿经常送胤禩女人,胤禩都没有收,这次实在不好再拒绝,只能收了,准备这几日就送给胤糖的,但这事是瞒着曹曦月的。翠朵问道:“你找我们主子做什么”?
嫣红擦着眼泪:“姑姑让我见下侧福晋,求侧福晋让我留在贝勒爷的身边,嫣红只是安安稳稳的做个侍妾格格,别的绝不敢多想”。
翠朵警戒的看着嫣红,又说到:“我们主子不管府里的事,你能否留下只有贝勒爷和嫡福晋说了算,你找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