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楼。
毛氏看着天色,笑着说:“都这会子了,侧福晋还没过来啊”。毛氏原本跟翠朵是一样的丫头,都是一小服侍的,后来被胤禩收了房,自恃比另一个侧福晋张氏地位要高,在府里,也的确被下人高看一眼。
明慧脸色有点不好看,今天第一天请安就晚了,而且胤禩也没有起来,胤禩向来不是一个赖床的人,都是过来人,一看就是昨晚两人同房次数太多,才起晚的。这似乎在自己这儿,和两位格格那里都不曾有过。
一旁的张氏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向来胆小,又没有什么地位,只是笑笑并不多言多语。
毛氏又说:“嫡福晋,今天可是第一次请安啊,这似乎太没规矩了”。
明慧冷着脸看着毛氏:“如果毛格格着急,就去南阁楼催一催,怎么样”?
毛氏一下子变了脸色,她和张氏只是侍妾格格,在满族皇室里,嫡福晋为大,由皇上所赐,侧福晋位次,但也是妻,也是皇帝所赐,都是朝廷命妇,都入玉蝶的。而侍妾格格,只能算是半个主子,是嫡福晋和侧福晋的奴婢,是不能入玉蝶的,除非生子,但也要等子嗣长到十一岁才能入玉蝶。所以侍妾格格基本上是没有地位的,就是婢妾,地位也就比府邸的侍女高一点,都是依附于嫡福晋。明慧又为人强势泼辣,而胤禩又不怎么管内院的事,所以毛氏和张氏很怕明慧,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活。毛氏忙满脸堆笑:“是奴婢造次了,不该多嘴”。
明慧毫不留情的训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毛格格要有分寸,都是伺候贝勒爷的老人了,我不想撕破脸面”。
毛氏和张氏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听着明慧训示。
这是门口奴才喊着:“侧福晋来请安了”。
明慧诧异,怎么没见人进来禀告,而是在门口喊着。她曹曦月终于来了,明慧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既然不守规矩,就好好给曹曦月上一课,虽说侧福晋是平妻,但毕竟是侧,她明慧是嫡,要让曹曦月知道嫡侧还是有分别的。
不多时胤禩与曹曦月一起走了进来,明慧怎么也没想到胤禩会跟着一起来,明白了为什么没人进来禀告了。她很快变了脸色,连忙起身,笑着给胤禩请了安,又满脸堆笑的对曹曦月说:“妹妹过来了”。
毛氏冷眼看着,心里不住的冷笑,见了贝勒爷,也是一只纸糊的老虎。
曹曦月忙给明慧请安,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嫡福晋,曦月来迟了”。
胤禩接过话茬:“曦月刚刚换了环境,又连日坐船,昨夜很晚才睡,今天我让她多睡了一会,所以来晚了”。
明慧马上过去拉着曹曦月的手:“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一家人,晚一会子无妨的”。
寒暄过后,胤禩与明慧上座,曹曦月拿过玉秀托盘里的茶,跪下给胤禩敬茶:“贝勒爷请喝茶”,胤禩很不愿意看到曹曦月跪下为他敬茶,但没办法,这是规矩,胤禩接过茶就马上把曹曦月扶起,明慧与两个格格都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曹曦月又跪下给明慧敬茶:“嫡福晋请喝茶”,明慧一板一眼的接过茶,慢慢的喝着,绝不应付,胤禩的咬肌凸起着,但也只能心疼的看着。然后又是两位格格给曹曦月敬茶,两位格格的年龄都比曹曦月大很多,让年轻稚嫩的曹曦月很不适应。
府里的规矩走完后,两人又进宫谢恩,胤禩没有骑马,陪着曹曦月坐车。曹曦月在车上东看西看的,很是开心,胤禩笑着问:“这条路你进宫待选时,走过的,还这么新鲜”。
曹曦月小脸泛着光:“当时好紧张,跟本没心情看”。
“你呀”,胤禩凑了过来,握着她的手,也望向车外:“跟你说过,有我不用担心的”。
曹曦月嫣然一笑,是那样的好看,让胤禩无法移开眼,她又兴奋的看着车外的风景,不由说道:“京城好壮观,跟江宁一点都不一样”。
胤禩笑着说:“等过几天我得了闲,带你去郊外看看,比京城好多了”。
“好的呀”,曹曦月开心的看着胤禩,说着江南方言。
这还是曹曦月第一次在胤禩面前说方言,是那样委婉动听,胤禩情不自禁的抬手刮了刮曹曦月的脸蛋。曹曦月问:“我们进宫除了见皇上,还要见谁”?
胤禩说:“除了拜见皇阿玛,还要看下两位额娘,在额娘宫里用个膳”。
曹曦月问:“不用见太后吗”?
“不用”胤禩摇了摇头:“皇祖母年纪大了,有些程序能免则免”。老太后年纪大了,孙子又多,所以孙子们的嫡福晋、侧福晋进宫拜见的程序都省了,这也正遂了胤禩的心,他十分怕皇太后看见曹曦月受到刺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紧张吗”?胤禩关切的问。
“有一点”,曹曦月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胤禩笑着握紧曹曦月的手:“不用紧张,有我呢”。
“嗯”,曹曦月乖巧的应允着。
很快到了紫禁城,康熙爷看着曹曦月很是高兴,他曾住在曹家四次,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