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郢听完她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架势装死是糊弄不过去了,他拿着风燕飞给的迷香,迷晕她无果之后,就毁尸灭迹了,想不到她闻出其中的蹊跷,太聪明的女人一点都不好……
“怎么不说话?”萧灵玉静气凝神地等着他回答。
楚修郢踌躇着说:“安神助眠的熏香而已,我拿你的血作甚,难道王妃的有什么特殊吗?”
萧灵玉见楚修郢装还在狡辩,特想揍他,他点熏香的时候,她身体就开始有反应了,要不是从小泡药物中,体质近乎达到百毒不侵,还真着了他的道。
当时还以为迷晕她,是为了偷库房钥匙的,今日拿了她血便起疑心,在他溜走的时候,就使了个眼色让云清溪偷偷跟了上去。
萧灵玉懒得跟他扯皮,开门见山:别嬉皮笑脸的,王爷整天和风前辈厮混在一起,我的血是否与众不同,难道王爷不知晓吗?想取我的血,王爷为什么不能大方说出来。
“楚修郢,我们是夫妻,你为什么一点不与我坦诚相待?”萧灵玉无声露出一丝酸楚:“你这么防着我?”
她语气很轻,看向楚修郢黑眸子,像一团乌云般沉压压下,楚修郢一时说不出话,半晌才讪讪道:“…说的哪里话……”
萧灵玉见楚修郢还在敷衍她,便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燃烧起来,忽然体内盘旋一股气流,重重一推。
毫无防备的楚修郢失去重心,扑通坐在地上,本来受伤的屁股,骤疼来袭,直接弹跳了起来。
萧灵玉一惊,不知所措看着楚修郢狼嚎鬼叫。
“啊,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楚修郢痛的龇牙咧嘴:“谁家的王妃像你那么泼辣,对夫君动手动脚,本王都把你惯不知天高地厚了。”
“别顾着指责本王,那你解释一下,青风醉是如何解的。”
萧灵玉怔住一口气,惊异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猜的。”楚修郢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我们兄妹三人的血确实特殊,可以说是百毒不侵,外祖母从小就叮嘱我们不要轻易往透露,那时我们刚成亲,你又不待见我,大哥他也信不过你……所以就……瞒了下来。”她语气,慢慢低下。
楚修郢连撞两撞了两次屁股,疼的不想说话,手扶着桌沿,挪动脚步,还是简单解释道:“风燕飞说清风醉没解药的,加上上次我被毒蛇咬了,身体没任何反应,我们便起了疑心。”
“用迷香并非要取你的血,我只想确认一下,解清风醉是否取是你的心血,既然你瞒着,想必事出有因,我也得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去多问,我不想糊里糊涂装不知。”
“我们成婚那么久了,你身子我也没碰过,总不能强行扒你衣服吧?”
萧灵玉嗔怒瞪了楚修郢一眼,伸手解开他的外袍,扭头喊着丫鬟去取药箱。
萧灵玉给楚修郢上药,毛绒绒的猞猁也蜷缩在软榻上。
楚修郢伸手逗弄它,猞猁翻滚露出肚皮,伸出小爪子勾住他的袖子,
楚修郢挠着它的肚子,猞猁两个爪子抱着他手轻轻啃咬,
楚修郢见人可爱逗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浑身是伤,还脏兮兮的,我还以为被你扔了,没想到被你偷偷养大。”
萧灵玉心不在焉,楚修郢和她实话都没听见。
楚修郢扭头,见她神色伤怀:“怎么了?”
萧灵玉回过神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王爷,雨竹腿是你打断的?”
楚修郢听到她的话,好气又好笑:“我还没开始收拾她呢,怎么了,你还在心疼她?”
萧灵玉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没有,世事无常,前几天日,她衣衫褴褛拖着残弱的身体,爬到我常待的铺子里,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嗓子也被人弄哑了。”
楚修郢冷笑道:“你养出的白眼,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仗着那丁点的姿色,心气倒高起来了,有了不该的指望,害了一条无辜的人的性命。”
“被她害死的长工,上有父母,下有三个幼儿,家里就他一个顶梁柱,不是发现的早,死的人更多。”
“哼,她被你放出府后还想着投靠三皇叔,楚珩旻又不傻怎么会要这种买主求荣的东西?让人就用些银子将其打发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岳王府的人敲碎了膝盖,毒哑了嗓子,扔在官沟里,可惜她命大被好心人救了,回到家后父兄也嫌弃,落个街头乞讨。”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你别当菩萨大发善心了。”
萧灵玉沉默不语,她只是觉得有些惋惜,毕竟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就傲气了一点,本性不坏,因一点贪念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步。
院中清啸连连,响起一阵阵衣锦破空之声。
府上的暗卫喝道:“何方宵小,敢来王府撒野!”
萧灵玉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立刻警惕跳起身来,楚修郢一把扯住了她手臂,借力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房内。
庭院中人影翻动,打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