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淑妃娘娘笑的阴狠：“这么多年臣妾为了把恒儿身边的威胁除去，可费了不少心思。”

“所以，之前太子还有老八老九的事情都有你的手笔？”

皇帝真是没想到，当年娇弱如菟丝花的姑娘能有这样的心计！

“不说全部吧，毕竟他们几个为了这个皇位，做的那些事情，死的也不冤枉。”

皇帝重重的沉了一口气，心里多了一丝痛意。

他之前还一直在怀疑太子一事和三皇子还有靖王有关，没想到陈家也参与其中。

“皇上不必如此看着臣妾，那日国宴之前，臣妾也是不小心听到有人想在宴会上弹劾太子，便顺水推舟了一把罢了。”

“婉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淑妃听到皇帝的称呼，眸光颤动着，她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最后终是痛苦的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已是清冷一片。

“是啊，臣妾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在失去孩子被丈夫弃之如敝履之时，那个爱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婉婉就已经死了！”

她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陡然拔高，似是不解恨，她又补充道：“是你用你的冷血无情杀死她的！”

淑妃说完，一拂袖转身，再不想见到皇帝那张脸：“如果皇上还念着之前的情意，就莫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把皇位传给恒儿，这是你欠臣妾，欠恒儿还有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的景儿的。”

“好！”

皇帝痛快的应了下来，看着淑妃的表情满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婉婉，这么多年，朕做这个皇帝也做够了，方才听了你的那些话，朕才知道朕这些年令你伤透了心…”

他一步步朝着淑妃走过去，说出来的话愈发的深情了起来：“婉婉，朕让恒儿做皇帝，你能原谅朕吗？”

他朝淑妃伸出手款款道：“朕想补偿你，你以前不是总同朕说想要去一个山美水美的地方，和你最爱的人度过一生吗？”

他在淑妃触手可及的地方被她的人拦下，皇帝也没有却步和放弃，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一副浪子回头的悔悟模样。

“朕带你去好不好？就你和朕两个人，你想去哪里喜欢哪里朕都依你好不好？”

淑妃死寂多年的心，在看到皇帝这样温柔哄劝她时，心里说一点触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她的眼眶又红了，脚下的步子出于本能的朝他迈了半步，又瞬间清醒的停下来。

“你又在骗我！”

“不，婉婉，朕没有骗你，我是你的宸哥哥啊，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以前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应该都没忘吧？”

听到皇帝说出心底那个让她少女时期悸动了整个青春的称谓，淑妃眸中的泪瞬间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她再次跨出的脚步在看到不远处的柔妃时，再次停了下来。

“皇上，柔妃妹妹可都看着呢，您确定要与臣妾舍了这荣华富贵去隐居？”

皇帝没有回头看柔妃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僵了一瞬，随后还笑了起来：“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

淑妃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现场的气氛愈发凝滞时，她才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淑妃笑的花枝乱颤的，只是那笑意却并未及眼底。

“皇上，您这些话若是放在之前对臣妾说，臣妾铁定会舍弃一切满心欢喜的跟你走…”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可是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臣妾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

“朕再问你最后一次”

“不管皇上问臣妾多少次，臣妾都不会改变今天的决定的，皇上，多说无益，您还是尽快做决定吧！”

皇帝闭了闭眸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好！”

他抬眸的那一刻，九五至尊的威压瞬间迸发出来：“朕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不要的！”

皇帝的话落，淑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支利箭迅猛的朝她飞射而来。

她惊在原地，被皇帝这一后手给打的猝不及防的！

她最后看了那冷狠绝情的男人一眼，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噗！”

一股温热的液体迸溅在她脸上，没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痛意，淑妃猛的睁开眼睛，下一刻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吼。

“不！！！”

她扶着中箭倒下的五皇子，因着扶不住他的重力，也跟着跌落在地上。

她目眦欲裂的看着那将他射了个对穿的利箭，箭尖上还在不停的滴落着猩红的血。

“恒儿…不…恒儿…”

淑妃颤抖着双手，都不敢触碰怀中的人，因为悲恸过度，竟是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无措的落泪，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险些窒息。

许久之后她才喊了出来：“恒儿！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为母妃挡这一箭！”

“母…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