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的素雅气质,足以令人神往。
一顿酒喝下来,几人聊了许多,把酒言欢,彼此交心之至。
饮罢,银耳已醉倒,李慕儿见何青岩未带随从,自请送她回府。钱福却叫她照顾银耳,他作为一家之主,自会相送何小姐。
李慕儿依言,钱福便伸手请何青岩先行。
李慕儿疑惑望着他们的背影,引得马骢过来敲了她一记脑壳,笑骂道:“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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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福和何青岩一路行来,一个英俊风流,一个娴静如水,恍如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引得路人侧目。
何青岩似乎不习惯他人注视,不自在地说道:“钱大人本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钱福笑笑,“何小姐何必在意世俗眼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生在世,一杯小酒,得知己二三,不必理会他人。”
何青岩抚了把面纱,知他意有所指,摇头轻语道:“青岩不在乎外界纷扰,只为图个清净。”又徐步边行边道,“沈姑娘初来何府纠缠,我本是厌她的。可一日日见她跪下来,那般执着,又觉得好生羡慕。羡慕她有所追求,有所冲动,羡慕她充满生机活力,羡慕,她才是真正活着。”
钱福也同意她说的,回应道:“我也喜欢莹中那股冲劲。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如何尽力争取。世人都有所求,可有几人真正明白自己何所求,何所达……”
说话间前方已是何府,钱福停步拱手,“钱福便送何小姐到这,免得损了何小姐清誉。”
何青岩浅笑,“钱大人刚叫青岩不要理会他人看法,此时自己倒介怀了?”
“当局者迷。”钱福拿折扇指指自己的脑袋,又问,“他日不知能否有耳福听何小姐抚琴?”
“自是有机会的,我喜欢同你……们说话,定会再来拜访的。”
“如此,钱福时时恭候着。”
何青岩颌首回府,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不料钱福却还没走,正站在一株梅树下含笑望她。
见她回头,他才尴尬转身离去。
风习袅袅,广袖流云,她心头竟有一丝难得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