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劫后相守约定婚约(1 / 2)

恰逢七夕乞巧日前,还未到节日的正时,汴京市井早已是一派欢乐气氛,街面上一排排售卖节庆玩意的彩棚,首尾相连,层层叠叠,“磨喝乐”(一种宋朝专有特色的芭比娃娃)、黄蜡制作的飞禽走兽“水上浮”、谷板(迷你版,我的世界)、花瓜(神似西方万圣节南瓜)、果食将军(特色面食点心)、种生(小豆芽)等一应俱全,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临近戌时三刻,阳谅才仔细地回到凉茶铺,一路他仅着便服,还带了顶宽大的斗笠,按刘大人的嘱咐,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至茶铺,他刻意左右望了望,才谨慎地压低帽檐,闪进了内院门。

屋里亮着油灯,是素环的屋子,等敲了门,也不闻屋内的声响,谅哥一时急迫,就闯进去了。还没搞清状况,一个擀面杖就“梆”的一声敲在了自己头上,谅哥下意识一把抓住门后人的脖颈,这时擀面杖失了控制瞬间掉到了地上。

及看清,谅哥瞬间松手,素环快被掐死过去,孱弱的身子被墙勉强支棱着,油灯照耀下,那好看的面容憔悴得让人心疼,难为情的是,被这样一刺激,她眼泪鼻涕一股脑的被呛了,眼里尽是恐惧。

谅哥连忙取下斗笠,温柔道:“别怕,是我”。

等回过神,素环“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恐惧、无助、惊诧,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两只纤细的手臂搭在了阳谅腰间,顾不得自己的不堪模样,脑袋就往谅哥怀里钻,她断断续续的哭着,身体像个无极变速的小马达“呜呜”着,手掌又不住得拍打着,念念有词地呜咽:“你个没良心的……阿……该杀……”

谅哥此刻也是五味杂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感觉有两只小野猫在胸前乱窜,便衣早已被素环湿了一大片,自己没有想哭的意思,但也像进了沙石般的难受。

等素环情绪稳定下来,阳谅将她扶到床边坐定,自己拉个凳子也面对着坐下。

他将最近几天的经历简略地跟素环说完,又煞有介事说道:“你我认识也有些年头,下一步,我只能按计划行事,搬去明德坊鸡儿巷生活,你愿意跟我一起么。”

说到这,他有些忐忑,也带着莫名的伤感,想素环跟自己去生活,又怕刀口舔血的日子带给她未知的伤害。

素环没有马上回答他,昏黄的油灯照得一屋影影绰绰,除了呛人气味和晃动的灯苗,连呼吸都听不见,好像时间瞬间静止了。

“今晚你陪着我,明早,我跟你走”,素环忽然决绝的说道。

阳谅听来这句,心里咯噔一下,像一个傻子在玩扇自己耳光的自娱自乐,忽然一下失手打得脆响。

第二日,等到阳谅醒来,已是卯时初刻,屋里还黑洞洞的,可能因最近几日的事太耗精力,他眼睛睁着,脑子却乱糟糟的,一掀被子,才大感不妙,自己竟然在素环的屋里赤身裸体,更惊讶的是,他慌乱间摸到了一赤身的女人身体,柔软的皮肤,恍惚还有挺拔的胸脯。

他凭着记忆点上灯,只见素环血色回暖的面庞,身体蜷缩着,像一只野猫,轻轻打着鼾。就这样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望着她,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直到素环醒过来,用惺忪睡眼也打量着他,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带着丝丝娇羞。

想不到,阳谅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如此囫囵吞枣。

时日不早,阳谅招呼素环整理贴身细软,准备动身去明德坊鸡儿巷。此时的素环却像中了邪似得在屋内一动不动,阳谅以为她是身体太过憔悴走神了,就用手去搭她的肩膀,她顿了顿,只是眼珠转了下,忽然冷冷说道:“既然你已经升官,虽是个都头,确是堂堂大宋皇城司的行伍长官,我素来命苦,没顺当的享过一个女人该有的,你准备婚配礼节,八抬大轿来迎我,下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不然,我们就再不见,我死了去。”

阳谅被她突然的举动搞懵了,不是昨晚说好的么,怎么有了自己如同一只猎物,正一步步在走入她陷阱的错觉。其实,在这文化鼎盛,世风严谨的宋朝,女人出嫁的礼节要求也不过分,但此一时彼一时,在这特殊情形下,刘大人有嘱咐,他又刚升任,还没赴任,两眼一抹黑,哎。

但见素环如此决绝,结合她素来得做事风格,不答应恐是不成。拼一把!素环虽不是闺阁少女,在别人看来更是残花败柳,但对于谅哥来说,她早已是亲人。这比什么都精贵。

“那你需耐心等几日,待我处理好皇城司的事务,再八抬大轿来接你。这些日子就暂时不来看你了,有甚事,你就差小郭头父子去办,需要银两,在我屋里拿。”谅哥郑重的对她说道。

这时素环才像七魂六魄回了位,对谅哥婉儿一笑,满满的幸福感溢出了脸庞。

看到这,谅哥打破了自己往日的行止习惯,一把搂了素环,两人温存了好一会,才不舍地分开,他跨出了屋门,斗笠也不带了,此时的他犹如一位即将去匡扶社稷,揽乾坤于即倒的勇士,铿锵有力地朝明德坊大步走去。

因步行较远,又没有贴身的马匹,阳谅就雇了一辆空闲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