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肚子总归不好,朱寿瑛边吃边抱怨道:“父皇啊,您要是没事了,那就别躺着了,闺女我快要累死了。”
嘉靖也很无奈,吃得饱,睡得香,但是一说话就大喘气,这就是上天故意让他躺尸啊。
不过,总不能真把什么事都交给自家闺女,那也太欺负人了,何况最近这大事还挺多,都得赶紧办。
嘉靖想了想说道:“这样,让他们,都别见我了,把奏疏,递上来。”
朱寿瑛点点头:“也好,朝廷的事他们又不能跟我直说,说的云里雾里的,让人头疼。”
吃过了饭,朱寿瑛和嘉靖互视一眼,她看向朱福媛:
“福媛,这几天你也累了,你先歇息会儿,我陪父皇出去走走,对了,黄鹂你也先歇着吧。”
朱福媛明白:
大臣们呢,不能把国事跟朱寿瑛说;
朱寿瑛和嘉靖呢,也有些话不能当着她说。
“姐姐说的是,我这精气神比起姐姐差远了,那我先去躺一会儿,父皇和姐姐若是有事,叫醒我便是。”
朱寿瑛和嘉靖点点头,缓步出了万寿宫,走到豳风亭坐下,随行太监、宫女们备好了笔墨放下,之后皆远远地侍立。
朱寿瑛说道:“父皇,那两个宫女也关了三天了,是我去审查,还是怎么办?”
这个事实在是不好搞,那话说的太恶心,让别人去审的话,先不说有没有结果,本身就已经够恶心了。
到底是那宫女嘴瓢了随口说的,还是有人想要借机生事,很难说。
嘉靖也没什么好法子,如今他这个球样,自己去审是不行了,万一到时候再气的吐两口血,岂不亏大了?
而若是等他身体彻底恢复,耽搁的又太久,万一有背后之人,估计也早就跑的没影了。
嘉靖说道:“先说说想法。”
朱寿瑛答道:“这三天太忙,还没来及查,我的打算是只审造谣的那个宫女:
先查有无家人亲眷、再查平日里的作风、与人往来;
之后是她相关的一应财物、书信可有问题,最后再到牢里审问;
至于如何处罚,之后再说吧。”
嘉靖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样倒是没啥问题,嘉靖点点头:“就这么办。”
朱寿瑛脸耷拉下来:“我的父皇啊,您可真是拿女儿当儿子使唤,一点不知道心疼。”
嘉靖无奈一笑,他也没办法啊:“说吧,想要什么,朕答应你。”
朱寿瑛双手托腮想了老半天,随后摇摇头:“回头再说吧,现在一想到审问的事就心烦。”
随后她又站起身说道:
“外面天凉,我扶您回去吧?我就不在这生闷气了,还不如赶紧去把案子查清楚,也算个了结。”
嘉靖叹了口气,点点头:‘走吧。’
…………
经过嘉靖的同意,麦福将这几天重要的奏疏都带了过来,又捡着要紧的汇报一番:
“陛下,户部会同司礼监重新清算账目的事,如今还在算;
礼部的事,两座王府已经选好,还有从翰林院选的几名备选的侍读、伴读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至于戚王夫人官衔一事,礼部拟定了‘公主少师’一职,拟定一品衔——
不过此事下面有不少人议论,有新进礼部官员、也有翰林院的学生,奴婢请陛下的旨意;
另外,大同总兵周尚文的密信刚也到了,请陛下过目;
另外,快马来报,朱纨明日押解到京城。”
啧啧,事真不少啊,嘉靖点点头说道:“‘公主少师’一事,告诉他们‘三日内上疏不罚’,回头都直接呈过来;
行了,你先去忙吧。”
麦福行礼告退,自不必说。
等他一出去,嘉靖开始大喘气起来:乖乖,这一长串话,累死我了,跟憋气似的。
虽说麦福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比起魏忠贤、刘瑾之辈好了太多,可是小心点没坏处。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奏疏,嘉靖叹了口气,挨个看起来。
先是看看王府和侍读的事,两座王府都离西苑不远,规制自然也没问题,扫一眼就行了;
关键还是王府侍读名单:翰林侍读高拱、翰林侍读严讷、翰林修撰李春芳、翰林编修张居正、南京吏部主事杨继盛。
好家伙,徐阶这家伙还真是会夹带私货啊。
一堆人全是翰林院的,就最后一个人不同——南京吏部主事。
人还在南京呢,你就想着给弄到北京来,还真是师生关系好啊。
要知道,名单上五个人,除了高拱、严讷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嘉靖26年的进士,徐阶正是他们的带教老师;
当然了,张居正和李春芳都是翰林院的人,又都是出了名的有才,出任皇子的侍读一点毛病没有,
但是杨继盛,你一个南京吏部的官,凑什么热闹?
徐阶也是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