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期的问话,阿枝没有直接开口回答,而是对着阿瑟穆抬了抬下巴:“你说吧。”
阿瑟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是黑羽军的残党。”
黑羽军中虽然高层大多都是因为朔勒番的毒药而不得不听从于他,但是也并不是没有真的因为信了他的鬼话而反朝廷加入黑羽军的。
甚至因为自己本身的想法,加上黑羽军中数年如一日的熏陶,那些人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因为朔勒番死得太过突然,黑羽军在他死后的解体也令人猝不及防,所以这些最不稳定的因素,反而莫名其妙地获得了自由。
毕竟,朔勒番在的时候也只是表面上反朝廷,他们的用武之地并不多。
而朔勒番死后,这些人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束缚一样,无数反朝廷的人能够集合到一切,而且上面还没有人约束。可谓是自由自在。
原本倒也还不成气候,但是黑羽军留下的烂摊子因为朝廷一直没有派出得力的人接管,这些人借着这一点四处打家劫舍,竟然也真的发展出一点势力来。
虽然远不及当初的黑羽军那等毒瘤事态,但是因为官员疲于应对,加上原本东部的人手就因为黑羽军元气大伤,所以让他们顺风顺水到了现在。
而现在,因为赵景煦登基,主少臣疑原本时局就有些动荡,再加上整个京城现在能用的人才不多,所以这些人就越发猖狂了,竟然直接打出要分出大周的旗号来了。
云期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会,倒不是觉得一帮乌合之众多么的棘手,但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谢长安正在北疆,安南王虽然坐镇京城,但是迟早要回到南边去。
这样一来,能够派出去的人手就剩下定国公府的了。
云期说:“你们对那些人有什么了解吗?”
听见云期这样问,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后阿枝说:“你还记得库西克拜吗?”
库西克拜?
云期想起当初追杀她的那个男人,和阿枝讲述的那个乖狗坏狗的故事。
“是那个人?”
阿枝点了点头。
云期笑起来:“那可不好办了,你们先跟我上车吧。”
此处人多眼杂,阿瑟穆的容貌也不是什么秘闻,若是站在外面的时候长了被人看了去,发现什么端倪就不好了。
等到两人跟着云期上了车,阿枝这才放开说话。
“库西克拜有多棘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已经有数,当初在到淳阳之前,你我被他截杀的时候,你也已经见识过了。”
云期听阿枝说完这番话,笑着看她:“这几年不管我是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曾出面,库西克拜就算真的要把东边分出去,那也是我的麻烦。
阿枝,你不是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这件事跟你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听见云期这样说,阿枝初时还能冷着一张脸稍显镇定,片刻之后,忍不住揉着脸笑了起来:“好吧,我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库西克拜发现我和阿瑟穆还活着了。”
发现?
云期挑眉:“哦,对,当时我们放出的消息是你们两个都死了。”
阿枝点点头,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远离了黑羽军和陆平川,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所以我绝对不能让这么好的日子被破坏。
库西克拜这种暗地里咬人的狗,让他知道我们两个还活着,我很难想象他究竟会用这个消息去做些什么。
阿荔,现在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云期笑了一下:“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可不是打得响吗?
库西克拜就算放任他继续发展下去,想要对云期造成伤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云期摸了摸肚子。
起码都要等到她这个孩子生下来,才能危及到她。
阿枝也笑:“你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再加上现在还怀了孕,你应该是巴不得大周四海安定的人吧,不要跟我说你不在意,你可不是什么能够容人的性子。”
云期笑了起来:“哦,所以呢,我就必须帮你吗?”
阿枝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云期。
云期抬眼睨了她一眼:“成吧,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得先回京城去,我现在有孕,容不得半点闪失。”
阿枝撇了撇嘴:“那难道要等到你生下孩子来吗?”
云期翻了个白眼:“你难道在指望我能怀着孕来帮你领兵打仗?”
阿枝拉着云期的手臂:“你们偌大一个朝廷,难道来找不出第二个能够领兵的人了吗?”
第二个能够领兵的人?
云期看着定国公,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现在因为薛二爷和那日坦白的事情,面对定国公府的人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几分亏心。
可是这种亏心是万万要不得的。
云期早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定国公府做后盾的孤女了,她现在已经是权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