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期看出来谢长安与崔氏之间的那些不自在,直接上前一步拦在了两人面前。
“再胡搅蛮缠,我们谢将军也是不怕的,是不是?”
谢长安对着云期纵容地笑了一下:“总不能让谢夫人上阵。”
见两人像是要说私房话一样,崔氏就起身告辞退了出去。
谢长安看着崔氏的背影,嘴里冒出一个冷冰冰的气音。
云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突然就过来了,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谢长安说:“陛下病危,我们可能来不及细细筹划了。”
云期脸上的笑容凝在了那里,然后说:“不能吧,陛下虽然晚年多病,但是也远远没到现在就驾崩的时候。我记得他是坚持到了二十年的年末才龙驭殡天的。”
谢长安说:“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坚持到二十年年末的。”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是云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上一次付悯柔生产时候见到的那个陛下,不说龙精虎猛,但是都能让付悯柔怀孕还能成功生产,想必也没有真的虚弱到行将就木的地步——
时人崇尚子女汇聚父母精血的说法,若是一方太弱,生出来的孩子都不会太体格健壮。
但是不说宫里的小皇子怎么样,看谢繁那活泼又有劲的样子,就知道不差。
听了云期的看法,谢长安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一样:“要不我们赌一局,看看谁的是对的。”
云期自然不惧,当即就是扬眉而笑:“行啊,赌什么,既然要赌,那自然就要有个彩头才好。”
谢长安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都行,你日后可以用这个赌约强行做一件我不让你做的事情。”
云期有些惊讶:“这彩头实在是大,既然如此我也押一个承诺,你可以做一件我不让你做的事情。”
两人都没把这个彩头放在心上,接大笑。
不过要说这个赌局,胜者自然是云期。
陛下虽然体弱多病,赵景殊和皇后都准备哭丧准备了好几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付悯柔在陛下床前哭得实在难过,竟让他活生生又续了三年的性命。
直到三年之后,也不知道是看着赵景煦年岁稍大,还是付悯柔已经今非昔比,所以能够安得下心来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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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谢繁被为霜扶着慢慢地朝着云期走过去。
云期蹲在她的面前,笑着点一点她的额头:“繁娘以后可不好这么胡闹了,再摔伤了腿可就不是修养一月半月的事情了。”
谢繁肉肉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娘,我知道了。”
云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提着她的小身子把她抱了起来。
“娘。”
谢繁没安分一小会,就远远地看见了刚回家的谢长安,她眼神好得很,又跟谢长安很亲近,还没安分一小会就扑腾着要下地。
她已经三岁了,因为家里养得很好实在有些白白胖胖的,安分的时候云期抱着她尚且有些吃力,何况现在牟足了劲扑腾。
兜了没两下就把她放到了地上。
谢繁学走路学跑步都学得很好,刚一落地就想乳燕投林似的,扑腾着奔向了谢长安。
谢长安一把接住她抱了起来。
他是习武之人,力气比云期大不说,怀抱也比云期宽阔得多,谢繁待在他的怀里也安分得多。
云期迎上来一看,就忍不住说:“怪了,我日日陪着她,这小没良心的还是只肯让你抱。”
谢长安笑着悠一悠谢繁:“繁娘知道自己不轻快,心疼你呢,是不是,繁娘。”
谢繁不说话,把自己往谢长安的衣领里埋了进去。
两人不由得一笑。
谢长安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一下:“繁娘也三岁了。”
云期这才发现谢长安的笑容有些不同寻常,不像是平常的样子。
她心里猜测只怕是出了什么事,转头让为霜和幺娘把谢繁抱了下去,这才问:“怎么了?”
谢长安说:“陛下可能要不好。”
云期忍不住一笑:“这样看来,三年前的赌约是我赢了。”
谢长安笑着搂了云期一下:“我夫人真是厉害。”
只是陛下这个时候驾崩,即使他们已经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仍旧有些事情感到猝不及防。
“陛下这三年对世家的放纵,让许多人生出异心,若是真的要走那主少的路,只怕世家内部那些想要从龙之功的人,头一个不答应。
这时候也有些不好,早些那些人的异心还没有这么光明正大,晚些我们已经能够施力弹压了。”
谢长安浑不在意:“他们翻不出来浪花的,就算陛下这几年对世家多有纵容,世家在陛下眼里距离亲信还远得很。
赵景殊这几年和世家私交甚密,陛下又不是瞎子,只怕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