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谁阿？”

“你先说。”杨善笑，“不过要说也不是不行，就怕她知道了生气。”

小牲畜瑟瑟发抖，她已然瞧见了巷口邪笑着的屠夫了，巷外巨大的光把他的身子变成了一团黑，可那张邪魅的脸还是逐渐呈现，莱刀锃亮，寒光诛心。这是她自己深入的小巷，最好的藏身之处也是最死的胡同，绝路。

“这我们说得那么小声，谁听得到阿，就跟我说呗，我不可能往外说的。”这个自来熟长舌头外加骗人精有时还真不要碧莲，真把自己当杨善的朋友了。

“没准她听着呢。”杨善浅笑。

刚刚小牲畜还侥幸地以为自己可能不是目标。他可能不只跟她一个人表白过呀，他是渣男嘛。

可他说那人可能还会听到，就是我啦！

没错，就是你。

B一生不知是着羞燥欢喜还是惊恐失措，背对着二人的脸像蒸好的螃蟹一样红了起来。

但是，他真不要脸皮！

屠户缓缓走来，煞人的眼神和异常的笑让小牲畜弱下腿来，再不敢反抗。

“骗鬼呢？”L满脸没劲，伸手要拿他作文本子，“那给我看看行吧？”

“没写多少，不了吧。”杨善按住本子，没人能在如此大的摩擦力下把它抽走。

“哎呀没事，写多少我看多少。”

“不了。”

“切，小气，哦。”她作出恍然样子，阴阳怪气拉长音调，“写了什么没着没躁的情节吧，难不成？”

“呵呵，没羞没臊说不上，不过这倒是有，因为男主经常欺负女主。”杨善还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失礼貌。

“什么什么？什么情节。”她那双老鼠般好眼睛又似发现大米般地闪光。

“呵呵，没什么，就是打打屁股，掐掐小手，拍拍脸蛋什么的。”

不要脸皮！一旁的B脑袋成了火车头，快热得冒蒸汽了。

屠户深入巷内，小牲畜惊恐着瘫倒在地，看着那貌似能遮天的手臂抬起……不过也慢慢平静，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L突然也脸红了，这家伙不管怎么样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女生，她不再追问，只是木着发呆。

他竟然写那种东西，大哥不要一幅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阿，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能吗能吗？

杨善压根儿就没把L当女生看，知道她舌头长，不过那又怎样，自己已然有B了，那些女生对自己的看法不要也罢，自己早已累了，不想管那么多了，两年来的做作和自我约束真的能把一个人憋死。

不过B好像还没答应自己阿。这样的声音在杨善脑中响起，随后他狂抓脑袋，手指深扣头皮。

操我刚说了什么阿。这样做不是等于不给自己再留后路，放弃了全班女生阿！

呜呜B我只有你一个人了，千万别抛弃我阿！

不过他不知道现在B正在旁边胡思乱想，无限地把自己代入这部小说的女主，脑子里全是被男主欺负女主的画面。

打屁股……她的脸差不多要烧起来了。

“你书里的剧情～”

“我不想上演～”

“因为我喜欢～喜剧收尾～～～”

午睡铃响起，响彻教室。

“中午睡觉的时间到了……学校将严格考察……”

L人转了回去，也安静地躺下，脑补这部小说的剧情。

B在一旁火红着脸颊，突然感觉到后背被戳了一下，回头，杨善塞给她一张纸条，她像间谍接到秘密指视般小心翼翼，偷摸着打开。

／没睡吧，刚刚你听到了吗。／

屠户提溜菜刀进来，蹲下来看惊恐的小性畜，却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一旁的L看到这番交流，盯着鬼鬼祟祟的B，皱满眉心，发觉了什么。

纸条传回来了，杨善立马打开，笑笑，若有所思看着那两个字，书写很好。

／没有。／

a，十点之后的街道真的格外寂静，夜色弥漫，真似要把人吞下。

还是只能用昏黄来形容路灯光，它是城市傍晚的标配，树叶摇曳，在光下的摆动就好似潜藏在黑夜中的小鬼正在起舞。

其余两人都是单车，而杨善自然还是那块木板子了。

“给你拍一个。”a对着正在桥上滑行的杨善道，诡笑，边骑自行车边举起了摄相头。

“滚阿。”杨善蒙脸，不过a才不在意，他要拍的不过是杨善的舞姿，他跑再远也出不了镜头。

a笑得像要专逮小朋友的怪大叔。

“别发朋友圈。”杨善最后的倔强，伸手，表情是“不要！”。

“好好好好。”a魅笑着应承下来，怎么都让人有点儿不信，“那么开始你的小表演。”

杨善自嘲般地笑一笑，他能表演什么，还不就是踩着它荡一荡就完了，要问这块他不过也还是个小白，代代步还行，做招什么的他是决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