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见到一片雪花落入手中,立马就被手心的温度融化了,冰冰的,沁进皮肤里凉得人有些不好受。
再下一次,她就把落到手背上的雪花一下子用小嘴捂住,可还是无济于事。
爸爸的一个雪球砸了到头上来,啪地碎掉,她望着手里融化的雪花变成雪水,哭了。
“哈哈哈、哈、哈……”父亲指着狼狈的她大笑,见了那流淌的水珠从自己孩子可爱的脸上滑下,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父亲焦急着跑来:“对不起阿小雪,爸爸下手太重了,道歉、道歉。”
父亲用力抚摸的头抬了起来,汪汪的眼珠像是快要破了:“爸爸,雪,雪不见了。”
她抬手给他看手心的雪水。
他笑了,不仅是因为知道了不是自己的雪球惹的祸:“小雪,雪只在天空中存在,掉下来了一定会化的。”
“我不要!”她把小脑袋拱进父亲的怀里。
巴涅吃了一惊,随即抱着雪儿的背道:“小雪,你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给你起名叫雪吗?”
“不知道。”这声音如刚萌芽的嫩笋,配合着撒娇般的腔调和水灵的大眼简直能把古穴里的玄冰都给融化了。
“那妈妈叫什么?”巴涅怔了一下,又这样问道。
“雨。”这她是很清楚的,歪了下脑袋,眨眨疑惑的明眸。
“嗯,你是妈妈爱的结晶,于是雨就凝结成了雪。”
她更不解了。
巴涅抚抚雪儿的青丝,根根分明,在寒风中荡成了一帘。
“爸爸一下子就选定了这个名字,我和妈妈都希望小雪能像雪一样,在空中起舞,结成花的形状,永远纯洁,永远素白,那样就不会掉到地下去。”他又轻笑一声,“你妈说的更好,说是希望你不掉下来,接触尘土的涂抹,不沾污秽。”
雪儿再次把头埋进父亲暖暖大大的臂弯中,点头嗯了一下,虽然没听太懂,不过她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很美好的意义了。
哈出一口暖气,在寒风中被冻结成了冰霜。
不过就算听了那番话,雪花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向下掉,她凝了神盯着手中化开的雪水,还是逃脱不出悲伤。
巴涅好像洞察了雪儿的视线,微笑:“小雪,雪没有化,她只是变成了雨。”
——
她被戳了一下。
“雪儿?”杨善看她神游了好久,眼皮都不动一下,“怎么了?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在那之前赶到。”
“哦,哦。”雪儿扶扶有些晕晕的头,“没事,我不担心。”
她转头泯然一笑,杨善是肉眼可见地温柔起来了阿。
杨善倒是又恢复了没用劲儿回避掉她那一笑,小女生似的害羞。
一阵刺痛传来,杨善握住被紧绑着的那只手。
“嘶。”他没忍住疼发了声。
“怎么了。”雪儿连忙担忧起来,“疼了吗?”
她攫过杨善的那只手臂,却又被他缩了回去:“没事,没事。”
这是慌言,其实他的手疼得更剧烈了,整个小臂如同在开水中浸着一般又烫又肿,杨善只觉那儿的脉膊里面生出了无数个心脏,在不住地跳动,拼了命地要撑破绷带。
“是吗。”雪儿弱下声音回了一句,既有抱歉又有担忧,“有事就说,不要自己撑着。”
两人咋晚的,不,应该说雪儿出奇的那一吻,让他们现在有点儿不知所措,特别是杨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他们倒没意识到空气中早就扩散了柠檬的气味,一直没吭声的马进在一旁抹抹酸酸的鼻尖。
那种很糟糕的脸红这辈子来极为罕见地涌上杨善的两颊,他这辈子没这么被对待过,然而他却一直想的给自己塑造一个霸道总裁的形象,可好像带来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的沾沾自喜,别人似乎压根儿没那么觉得他。
B对他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杨善心说。
诶,B是谁?
整座城的轮廓被鹅毛大雪飘零地虚掩着,几户人家那微不足道的灯光,就像是哪个倒霉天真的女孩儿点燃的最后一缕希望。
冰封,沉寂,如果大街上再躺几具邦硬的尸体就更有感觉了。
车轮辘辘,刚刚还是这座城的唯一声响,下一秒,好像冒出一道闷雷在地底下蹿动,要钻出灭世的怪物来。
“怎么回事!”杨善感受到了车身不正常的颠簸,分明就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出动了。
“辛兵,一定是。”马进埋头,闷闷地道,“他们要往你们那儿去了。”
“什么?”
“旅兄,我不是跟你说了?不顾卖国护贼的名义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辛王的必死无疑。”
雪儿大惊。
“我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杨善问。
“自从这位琢氏亲王上任之后,我们族就一直打胜仗。”马进没正面回答杨善的问题,脸浮上一些惶恐,“他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