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天他自己也被一个不知他是长老之孙的村人用刀砍伤了胳膊,晕倒在地。
事出恶劣,把剩下来的白人抓回去之后,人们决定再提前行刑,就是那晚之后。
那晚,母亲对着他受伤的胳膊痛哭,说明天就要对所有白人动刑了,不知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哪天也被他们伤害。
他自己当然没哭,等到母亲睡着,他从晕厥中醒来,却没去管身旁气息微弱的母亲。
然后,他跑到监狱去了。
他见到了人间最恐怖的一幕,所有白人在牢房里没睡,妇人孩儿们大声哭闹,壮年们也无声地涕泣,有的对着自己身旁的尸体歇斯底里,有的只对着空洞的墙死一般的发呆。
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着狰狞骇人的长长的血痂,鲜红的血液在他们白色的的肌肤上更加显眼,甚至点点淤青在昏黄的壁灯下都大红大紫地清晰可见。
凌晨,村子里乱作一团,谁也不会想到那些白人在遭如此重创之后还能再次逃出,而这次他们没有直接钻入了林子里去,却进了军营,穿上了皮甲戴上了刀枪,愣是在大军之中突了出去。
那一晚长老的孙子失踪了,他的母亲也不见。
原来,这个小孩儿就是那晚的罪魁祸首,他甚至还回来了一趟抱走了他唯一爱的绿人,他的母亲。
不过他那时抱的只是一具尸体,年迈的母亲在那晚因伤痛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边逃边哭,白人们簇拥他为统领,说从此自力更生,不与丹金再有任何瓜葛,因此要他给这个新的族群取一个名字。
他说,我们是从血中杀出来的民族,永远不能忘记那些为族而死的同胞。
他抱着怀里的母亲哭,道,但我们终究是丹金之中的后代,不能忘记我们生长的地方,不能忘记养育我们之人。
白人的族群从那一天起,有了一个秀气的名字,辛瓦那,听起来像个女人,因为那是生育他的母亲的名字。没有母亲,就不会有他们的未来,他们是感恩的民族。
从此,幸瓦那没再出现,成为村里的故事,有人说他们进入森林后消失了,因为被森林之神弑杀了,还有的人说他们从没消失,只不过以游走的形式在林子里生活着,他们只是想不再与丹金人有交联,只想过最安定的日子罢了。
直到有一天,有村民看见了林子里冒出来的一个白人,并不由分说地攻击了这个白人。
于是这个民族的怒火再次如积喷发般地冲了出来,洒下整个村子的血雨,两族开始了数年的战争。
——
故事结束,辛王的眼瞳变为翡翠般的深绿,反射着深邃和神秘,但没人注意到。
这老头儿的表情也终于从僵硬的一张转变,嘴角显露一丝妖媚的浅笑。
“呵呵,可能吗?为什么我父来没听过这种传说,还是关于两族的从前。”雪儿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抬头望着面前的辛王,既然他们的身份已经被揭破,她也就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她伸着一只手护着身后的母亲,在刚刚见母亲被这老头摔倒之后她就跑了过去,她很惊讶辛王会自己给自己一刀,不过更惊讶的是自己的母亲竟会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挡下杨善那致命的一刀。
她心想,或许母亲真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觉得自己的父亲——巴涅——已经不爱自己了,从而去爱这个和她甚至现在都没有儿女的男人。
“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你的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因为蟐。”辛王嘴上的笑更甚一分。
“蟐?”杨善疑惑,终于加入了对话。
“森林神?”雪儿先是一惊,又强装着笑颜,道,“别骗人了,还真的有这种东西阿?谁见过她?本来这个故事就编得假了,为了圆谎这种话也觉得有人会信吗?再说她老人家不过她的安生日子事管这些干什么……”
“森林神的名字阿……”杨善挠头。
辛王听到之后貌似有些不高兴,收起了嘴角,一脸严肃地起身,向雪儿走去,那腹上的刀此时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妨碍,那儿的血流也减少,貌似已经流干了。
“不要!”杨善见势以为他要伤害雪儿,冲了过去。
上前,杨善抬手想要把他托住在原地,怎奈马上吃了一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了出两米外去,力道又快又狠,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发出的,说且还是肚子上正插着一把刀的人!
杨善后脑着地,摔得他一下子视线都模糊了,两耳嗡嗡作响,不过他还是勉强睁着眼晴看着。
辛王走进雪儿,她咬着牙瞪着,背在后面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突然,辛王伸出手来掐住雪儿的手腕,她瞬间疼得松开了刀柄,玉手被他抓着到了嘴边。
雪儿觉得右手马上就要被捏得脱臼,可还是忍疼用左手去拿了短剑,直勾勾地向他刺去。
不偏不倚,正好在杨善那把匕首的左边,又刺进了一剑,剑身完全进入,甚至从另一边出来了,可这人全无反应,好像一点痛觉也无。
辛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