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珊瑚礁群,西域商会会长在甲板铺开躺椅,正穿着泳装晒太阳浴,一个鱼头人身的妖族给她的后背涂抹防晒油。
见霍星河浑身都是被水母蜇过的青紫瘢痕,以及被具足王虫啃咬后的伤口,会长有些惊讶:“泷泷,你这是把霍掌门怎么了?”
鱼泷泷翻个白眼,嗤笑道:“还不都是他自找的!”
霍星河跃上甲板,对鱼泷泷拱手笑道:“这次多谢公主相助,以后有机会来阳城或者江津城,我请你吃饭。”
会长听了,两眼笑成一条缝儿,觉得二人八成有戏。要是能成,对霍星河的母亲也有了交代。
她轻轻地捅了捅鱼泷泷。“霍掌门很上路呀!你呢,感觉怎么样?”
鱼泷泷认认真真地回答:“我感觉他是个大流氓。”
会长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鱼泷泷一跃跳入水中。“我这个人只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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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洪平戴着鸭舌帽、口罩,穿一件便服,从一辆破旧轿车下来,打开后备箱,拎起一个保温餐盒、一个保温汤杯、最后把一个大包背在身后,在小巷子里七拐八弯之后,进入一个小小的宅院。
茜茜正坐在院子里清洗螃蟹,抬起手里的小刷子朝瞿洪平挥了挥。“来了啊!”
在峡谷难民营治疗瘟疫的时候,她早就跟瞿洪平混熟了。
“呦,这么客气!”瞿洪平看着肥硕的螃蟹笑道。
“切!不是招待你的!”
张荣猛从厨房走出来,围着一条围裙,油腻腻的两手在上面擦两把,接过瞿洪平手里的餐盒与汤杯。“玄阳门掌门要来,中午一起吃顿饭。你腿挺长啊,刚好今天到。”
瞿洪平了然,怪不得茜茜这么殷勤。“最近这里还太平吗?”
“没什么事,我们基本不怎么出门,唐家的人找不到这里。”
“最近城里人面鱼成灾,这里怎么样?”
“能有什么事!我们不靠河不靠江,把抽水马桶都给堵了,它们进不来。”
瞿洪平放了心,转身走进后院,那里栽着一株桂花树,正是丹桂飘香的时候,树下放一把藤椅,晏云兮正斜靠在上面打盹。
瞿洪平放下背上的大包,坐在对面的藤椅,从小方几上倒了一杯清茶喝下。
晏云兮闭着眼睛笑道:“看见上级也不通报问好!”
瞿洪平上下打量她,从领口可以看见里面仍旧缠满绷带,但她坐在藤椅上的姿势舒适自然,与平常无异。
“你看起来很不错!”
晏云兮睁开眼扭过头。“军营就是这么培养你的?一点好听的都不会说。你要是能学会一半郭老师的人情练达,也不至于在遇到我之前,屈居中尉十年。”
瞿洪平无所谓地甩甩脑袋,他就是这么个人,觉得这样挺好。
“这是什么?”晏云兮看了看地上的大背包。
瞿洪平有点不情愿。“有人送你的。”
“谁啊?”
瞿洪平从嘴里吐出一个硬邦邦的字。“他。”
晏云兮立即明白是谁了,从椅背上挺起腰来。这一下,瞿洪平看出她的伤仍旧没有痊愈,动作还有一点僵硬。
“你别动,我来打开。”他叹口气,蹲在地上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大箱子捧在手里。
“他说要放在屋里给你看。”随即转身走进房间,晏云兮好奇地跟在后面。
进屋后,瞿洪平关上门拉上窗帘,屋里顿时一片昏暗,打开箱盖,却有一片璀璨的华光从中射出,仿佛放出了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在屋子里翩翩起舞。
晏云兮惊喜地走近箱子,看到里面是一棵莹白色的珊瑚,树杈繁复精细如同最美丽的蕾丝,色泽通透澄澈如同一块美玉,遍体发出的荧光既柔和又奇妙,从不同角度看可以呈现不同的色彩。
她出身世家大族,各种珠宝玉器见过不知凡几,但是天然发光的珊瑚还从未见过,一见之下爱不释手。
瞿洪平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气闷。“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不如白炽灯!”
晏云兮白他一眼。“俗!”
“对,我是个俗人,不懂这些风花雪月!那你既然喜欢这些,为什么不干脆答应见他?”
晏云兮心里忍不住烦恼起来,面对珊瑚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嘴里嘟囔道:“就不见,一看见他就来气!”
瞿洪平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呀,这么漂亮的珊瑚!”房门打开,茜茜、张荣猛和穆兰站在外头。
茜茜一下子跳进来,围在箱子上方左看右看。“太美了!从哪儿买的?我也想要。”
穆兰笑着走进来。“这是月光珊瑚,价值连城,而且即便有钱也很难买到。你好,上校!”
她伸出双手,把晏云兮的手握在掌心。
“我听说了你阻止庄若男和唐易开闸泄洪的事,你为妖族难民营做这么多,我万分感激,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