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陆知行站在太傅大人的旁边,堂下跪伏着一名工匠打扮的老者,此时他正颤颤巍巍的向太傅大人汇报仿制热气球的工程进度。
“这都快两个月了,怎么就一点进展都没有呢?我养你们难道就是准备吃白饭的吗?”太傅大人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那堂下跪伏的人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连语气中都带着惶恐不安,“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既没有图纸,又没有实物,而且那牧云还将所需要的零件拆分成好几部分,分别交给多家店铺制作,我们只能依靠这些工匠的记忆来还原,难度却是很大呀。”
“我不管,我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诉苦的,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要看到成品,做不到的话,你们也就跟热气球一起消失吧。”太傅大人冷冷的说道。
那堂下的老者面露苦色,但是却不敢有所忤逆,只能连连称是。
待老者退却之后,一旁的陆知行才小心翼翼的向太傅问道:“大人为什么不亲自向牧云讨要图纸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大大加快制作的进程。”
太傅大人眼眸微转,瞥向一旁的陆知行,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牧云是傻子吗,他又为什么要将那图纸交给我,他和你们不一样,他在我手底下办事只不过是有把柄握在我手中,如果一旦将他逼急的话,很难保他会不会玉石俱焚,我毕竟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姑且就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以后我会慢慢收拾他的。”
陆知行如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连连称赞太傅大人手段高明,其阿谀奉承的手段比之马管家更甚。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高亢的鸡鸣之声,将整片世界的安静都被打破了。
牧云十分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有些留恋似的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这才起身穿衣下床,他简单的洗漱了之后,这才走到案桌前,看着那被涂画的满满当当的地图,满意的点了点头。
牧云打开禁卫处的大门,然后让早早便等候在外面的随从侍卫去取一些饭食来。
牧云正大快朵颐之时,丰阳清这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牧云亲切的招呼他道:“哎,今天倒是蛮清醒的,要不要一起过来吃点。”
丰阳清谢绝了他的好意,低声道:“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了,那你有什么计划呢?”
牧云将嘴中的已经咬碎的包子给咽下,然后猛灌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我们的实力太弱,隐忍蛰伏,暗中壮大势力方为上策。”
“壮大势力谈何容易,现在整个云阳城几乎都在太傅府的监视之下,想暗中培植足以与之抗衡的人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丰阳清摆了摆手道。
牧云淡淡一笑,说道:“在云阳城中自然是做不到,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再培植人手了,仅凭黑衣禁卫的实力就足够了。”
丰阳清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在云阳城中培植人手,那在哪培植,总不能在其他州县暗中培植吧。”
牧云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如今的瑜贵人已经怀有龙嗣,而太傅也明确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个龙子,这就说明太傅与皇室马上就要翻脸了,等到皇室的威胁被彻底清除,那么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所以我们的时间十分紧迫。”
丰阳清依旧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太傅府的人吗,虽然我知道你不甘心为人属臣,但是太傅也不至于非要置你于死地吧,更何况你还是太傅的女婿。”
牧云神色一凛,低声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更何况太傅从来都不信任我,而我又作死的数次顶撞于他,换做你是太傅,你会放过我吗?”
丰阳清暗自沉思了一下,许久才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以牧兄的聪明才智,就算抛却这些,太傅大人也不会让牧兄活着离开云阳城的,多半会杀了一了百了或者终身囚禁于你。”
牧云眉头一紧,他最担心还不是这个,最可恶的是太傅会拿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来威胁自己,这点才是牧云最不能忍受的,只有足够的实力,他才有资格与太傅一较高下。
“那你准备怎么办,暗中支持皇室,秘密处死瑜贵人腹中的孩子吗?”丰阳清看了一眼牧云,虽然他觉得牧云不会这么做,但是毕竟事关生死,即使这么做也合乎情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牧云朝着丰阳清招了招手,说道:“丰兄,皇室已然气数将尽,我们没必要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花费力气,俗话说的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要看谁来做这个渔翁了。”
丰阳清走近牧云,低头看向那被标记的满满当当的地图,而其中青州的板块则被标记的尤其明显,丰阳清眉头紧锁,试探的问了一句:“牧兄该不会是想拉人入局吧。”
牧云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从桌上叠好的纸片中翻出一张用红笔书写的五个大字——德王周开,然后将它放在了青州之上。
“诱使德王周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