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了,苏晋上前,一把扼制住赵姨娘的手腕,“是你?”
啪,一个嘴巴打在了她脸上。
“不是的相爷,不是妾身,跟妾身没关系。”
事到如今,赵姨娘硬着头皮矢口否认。
苏玥伊眼眸带霜,对着赵姨娘,“赵姨娘,真没想到,原来那么信誓旦旦的一口笃定,还叫人去我屋里翻东西,你这戏台子搭的可真是完美!真让人佩服。”
赵姨娘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她。
“怎么,别说你不认识自己这绣工,这针线,很久以前我就不穿你做的衣服了。还想嫁祸于我吗?那么咱们就找人鉴定一下,看看上边的字迹,到底是谁的手笔。”苏玥伊冷笑。
见她不吭声了,苏玥伊看向苏老太太,“祖母,如今嫁祸之人,人赃并获,孙女是无辜的,祖母可都看清了。”
苏老夫人的眼睛躲闪了一下,并未看过来,这一出她也没想到,刚刚指责苏玥伊有多凶,此时脸就有多疼。
不过把这前因后果,结合想想,赵姨娘果真嫌疑最大,一直以来,也都是她吹耳旁风吹的最凶。
“赵氏,你为何要这般害我?”沈氏目眦欲裂的怒瞪赵姨娘。
赵姨娘眼珠转了一下,“是,我承认,布偶是我做的,可药不是我下的!仅凭一个布偶,何来害你一说,我…我只是嫉妒你!可我并没想害你。”
她只能这么说,避重就轻。
死不承认下毒一事。
那么下毒的锅,就还得苏玥伊来背!
“布偶是我做的,可毒就是你下的!”赵姨娘死咬着苏玥伊不放。
通过刚刚这件事,苏玥伊心里也有底了,一个人做坏事,做一件就有第二件,本来这两件事就有逻辑上的联系。
她不承认都不行,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凡有脑子的人,一想,也能明白。
苏玥伊很是佩服赵姨娘这不要脸挣扎的样子。
沈氏是他们离开京都城那会子流产的,现在肯定是没有证据了。
不过大家心里已经有感觉了。
苏玥伊无奈,只是不知道,去百草堂请许大夫,人家能否给这个面子,毕竟也才见过两面。
跟青兰交代了一句,让人恭敬着点,把事情简单明了的说清楚,免得许大夫不肯来。
结果,青兰还没走出大门口,许大夫就来了。
苏玥伊有些意外。
“许大夫,您怎么…”
许嵩笑眯眯的行了一礼,朝苏晋拱了拱手。
苏晋看着这个老头有些面熟,才想起来,原来是赫赫有名的许嵩,百草堂的大夫。
赵姨娘斜眼看着这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你是谁?”
“老夫是百草堂的大夫,许嵩。”
老夫人倒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号,表情立即恭敬了些许。
也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心里认定肯定是苏玥伊差人把此人叫来的,就开门见山的问出了了疑问,“敢问,许大夫,我们相府六小姐,上个月去你的药堂,所抓何药?”
许嵩鞠了一礼,“六小姐上个月来药堂,所抓经期调离补血益气之药。”
“胡说,我们相府也有这些药,她为什么偏偏去你的药堂里抓!”赵姨娘跟疯狗一样。
许嵩仍然一脸带笑,“不是老夫夸下海口,本药堂所用药物,在很多府中,是没有的,有几位珍惜之物,老夫说出来,恐怕相府连见都未曾见过。”
“当真是调理之药?没有…落胎之物?”苏晋问道。
许嵩摇了摇头,“呵呵,绝对没有。”
“你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老夫一生行医,如果相爷问,昨天我吃了什么饭,老夫可能会犹豫一下,想一想,可您若问,这位姑娘抓的什么药,老夫绝对不会记错。况且那日,这位姑娘见义勇为,帮一个身患蛇毒的老农及时得到了救助,老夫自然不会记错。当时这位小丫鬟也在。”
他指了指青兰,青兰立即恭敬点头。
“多谢,许大夫。”苏玥伊朝他服了服身。
苏晋有些窘迫的点点头,想起江南之行,他都还没有好好奖励这个女儿,一大早又遇上这种事,还把她归结为谋害嫡子的恶毒之人,心里实在有些惭愧。
可苏晋要面子,又逢十皇子在面前,他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低头跟她认错。
苏玥伊也没认为苏老夫人和苏晋会跟她认错,她只是懒得再看相府这些女人唱大戏。
躺着中枪的感觉实在不爽。
尤其,苏晋,刚刚真真是让她心酸了一回,也很毁三观。
本来以为来这个世界,起码这个便宜爹还能护她爱她,可偏偏是个耳朵根子这般软的。
她就不该寄希望于他。
赵姨娘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却难以开口了。
苏玥伊把自己都撇干净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竟是一团乱麻,还有那个破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