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前台姑娘轻声低喃，埋头快速查找，“颜总，抱歉，没看到文夫人的预约。”

没有？

颜锦倒退两步，踉跄的差点站不稳。

她看向旁边的周生，抿直嘴唇摇头。

眼中溢满失落和苍茫。

“锦小姐。”周生环视四周，走向颜锦，“我现在让人查。”

“不，不用了。”

颜锦摇头，勾起唇角，干巴巴一笑。

“去三楼吧，世界主流菜，法餐、土耳其烤肉、德式烤肠等应有尽有，今晚我们换口味。”

三人踏进电梯，门关上前一秒，一带宽檐大礼帽女士凭空出现在电梯门口。

“女士，去几楼。”

邓铭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鹅肝、丰腴的鱼子酱，看女人一动不动，忍不住提醒。

一直垂头的女人抬头看了眼电梯监控。

她挡住嘴唇，用低沉的声音答，“三楼，一样的，谢谢。”

几秒后，电梯叮一声，到了。

颜锦落后一步。

她打算出去，察觉到耳旁有风声，接着肩膀一沉。

她被撞了。

“十分钟后，三楼女卫生间等你。”

这个声音。

颜锦猛地抬头，说话的女人已经迈出电梯，快的只剩残影。

“三小姐/锦小姐，没事儿吧。”

“这人太没礼貌了。”邓铭挡住电梯，埋怨起来。

“没事儿。”颜锦看向女人消失的地方，摇头一笑，“我饿了，去吃饭吧。”

颜锦拿过菜单，心不在焉点了两道烤牛排。

五分钟后，邓铭点的前菜水果沙拉上桌。

颜锦分了一点，随意垫两口。

看时间差不多，她拿起手机直奔洗手间。

颜锦进去，用纸垫手挨个敲门。

她进去后，带宽帽檐穿风衣的女人将正在清洁摆在洗手间门口。

敲完最后一间，颜锦拧眉拿起手机。

突然，她肩膀被拍。

颜锦惊呼一声，退到墙根。

她满眼防备，“谁。”厉声呵斥。

女人拿下宽大礼帽，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保养得宜的脸。

“阮、阮阿姨。”颜锦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是我。”

文夫人重新戴好墨镜和礼帽。

“你想要什么。”

颜锦听了文夫人淡漠的声音抬头，宽大墨镜挡住文夫人半张脸。

墨镜在灯光下倒映出她自己，她看不清文夫人的神色。

“颜颜。”文夫人见颜锦沉默，不由得攥紧提包。

“文安山，我要阮阿姨放弃对他的支持。”

“颜颜，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颜锦听着文夫人逐渐冷下去的语气，并不畏惧。

她走向文夫人，递上小提箱。

见文夫人不接，解释起来，“阮阿姨，现在割席是最好的选择。您不是与我合作，是为了琪安姐姐。”

“夫妻三十多年，我相信阮阿姨一定有中委会找不到的东西。”

而且一击即中，致命的。

“说的这么诱人，他再不是，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的丈夫。颜颜，我为什么要这样。”

颜锦听了反问抬眼，文夫人垂眉挎包，低头摆弄手腕上的翡翠手镯。

宽大帽檐挡住她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色，整个人格外漫不经心。

被无情质问，颜锦不恼。

她勾唇轻笑，缓缓点头，“是，我这样说，听起来确实像画饼，不能让阮阿姨信服。”

“我才回云家，在燕城甚至没有根基，阮阿姨怀疑是应该的。”

“但阮阿姨今日见我，便是您对我的肯定，阮阿姨您说呢。”

颜锦说着，大步跨向文夫人，昂首与文夫人对视。

不偏不倚，毫不退缩。

文夫人移开目光，接着笑起来。

颜锦见她笑的满眼温柔，眉眼的愉悦全是发自真心，脑子一下空了。

她心下嘀咕。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说了难听话，刺激到文雅的阮阿姨了。

“颜颜。”

听文夫人喊自己，颜锦跟着点头应到，“阮阿姨，我在。”

“你母亲比我小几岁，她不像其他同龄孩子，会跟在我们这些年纪大一些孩子身后。”

“她聪颖、沉稳，我常说她像个几百年的老学究。”

“今天看到你，你真的像极了她。”

文夫人轻声说着，眼中流露出怀念。

然后，她温柔的眼神一点点坚毅，果敢。

“你说的没错，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琪安”也要以绝后患。

文夫人温软嗓音渐渐轻下去。

颜锦侧耳，试图弄明白，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