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顶尖雀舌漱口,梁秦一派正道的脸上缓缓一笑。
既然谢音唱了白脸,那他这个红脸也该上场了。
慢条斯理的吐出漱口水,梁秦这举手投足那叫一个皇天贵胄。
“皇妹想调查,本王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全力配合。”
“皇妹说吧,需要本王做什么?”
对上那双看似混沌,实则暗藏凶机的眼睛,梁锦不退反而迎上前。
“那本宫先谢过皇兄了,不用做什么,就是占用皇兄些时间。”
说着她纤长手指一抬,指了指所有人面前的书札。
“这一份是陈大人审问出来的口供,都是画了押的。”
“大家都可以看看,说不定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梁锦顿了顿,笑的意味深长。
目光意有所指的扫了眼满脸愤怒,又不服气的梁嫣然。
“至少,本宫在里面是发现了一些东西的。”
“是吧,五皇妹。”
冷不丁被梁锦一叫,正一脸嫌弃,用两根手指隔着锦帕,翻手札的梁嫣然,显然被吓了一跳。
她手边小茶桌上的茶盏,应声落地只剩碎片。
心里有鬼的人,往往做贼心虚。
手忙脚乱擦着身上的茶水,梁嫣然还装糊涂:“哼,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然就在旁边,把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看的分明。
借着擦拭动作,他凑上前压低声音。
偏磁性的声音都是担忧:“殿下,没事儿吧。”
“笑话。”抬手挥开霍然的手,梁嫣然语气满不在乎。
“本宫好的不得了。”
被梁嫣然嫌弃,霍然也不恼,好脾气的笑了笑。
他同样身形修长,面容俊逸,比起陈承和裴霄也是不差的。
只是比起更成熟的前者,五驸马稍年轻的脸庞,还有些稚嫩。
这一笑,一股名为朝气的东西迎面而来,连梁嫣然都不禁晃了晃神。
看着那如小狗狗般的眸子,那个有些傻白甜的男人。
一向只考虑自己的五公主,难得软了点心肠。
“行了,坐下吧你,长那么高,挡我视线。”
“是,殿下。”霍然对梁嫣然,现在真是言听计从。
挠了挠头,这年轻驸马又展颜一笑,憨直中带点儿可爱。
梁嫣然皱眉扶额,不忍直视。
娇艳红唇,像无情的铁石,冷冰冰吐出两字:“傻子。”
…
被翻开的书札,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在空中散开。
梁秦翻完整本书札后,紧绷的那根弦松开,心底长舒一口气。
他表现的镇静自若,心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怕梁锦真的查出点儿什么,牵连自己。
还好,这些都是跟小皇帝投毒案有关的证言证词。
随手盖上书札,梁秦眼中闪过些得意。
梁锦也不过如此嘛,一点儿与先皇之死的线索都没有。
看来,自己的扫尾很成功。
没了后顾之忧,梁秦打起如意算盘。
他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这事跟自己无关。
但梁锦对自己而言,早晚是个祸害。
那一万黑甲,更是他造反路上的拦路虎。
而他们都是梁锦的亲卫,只听她一个人的。
不除梁锦,后患无穷。
梁秦眼中闪过几分狠辣凌厉,转向梁锦时,却双眼含笑。
皇妹,对不起了,本王也是迫不得已,梁秦在心底这样说。
等本王登基了,看在你早死的份儿上,一定厚葬你。
一脸正直的晋阳王,指着翻开的书札发问:
“皇妹,本王看完所有供词,没发现幕后主使啊。”
“你看这儿,御膳房疱长供词,晨食里的牛乳羹和酥烙饼等四蝶六盘,都是出锅后就尝过的。”
“负责送膳的四个宫婢,死在冷宫废井。连她们宫外的家人,也离奇失踪,如今死无对证。”
“这就是一桩无头悬案,皇妹你没回京前,大理寺已经审了三天。”
“陈大人,本王问你,可有什么新线索?新发现?”
“回晋阳王,大理寺并无发现。”
陈承双手作揖,身体微微前倾,下垂的头遮住脸上表情,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这,皇妹你看。”梁秦一脸爱莫能助。
“这就是一桩无头悬案,况且陛下没事儿。”
梁秦说着向皇宫方向举手作揖,一脸忠心耿耿。
“查案还是让御史台、刑部他们这些人去干吧。”
“皇妹倘若不放心,可以多留些日子,让驸马去督促。”
梁秦回到座位上,翘着腿,一脸和善。
“本王这些年虽然不如皇妹,功成名就,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