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当即虎躯一震。
明明没什么,但内心就是有点儿小忐忑,这是怎么回事儿?
想她自己,当年率兵百里夜袭图塔王帐,都没怕过。
两个男人而已!
不等长公主想出妙计,驸马单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殿下,累了吧。”
当属于大将军裴霄的松柏香,徐徐萦绕长公主时。
她僵直在自己驸马怀中,完全忘记该说什么。
裴霄很满意梁锦的反应,尽管没有想象中的依偎。
但至少,这是新婚夜之后,一次巨大进步。
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与公主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到时候,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裴霄笃定,除了同为将军的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如此欣赏梁锦的才能。
除了自己,更不会有人理解,她一个女子,为什么要上战场。
而他,不但懂她,他们战场上珠联璧合,战术谋略更是相得益彰。
只要京城安稳,他们还是会回去的。
边疆,不仅仅是他们的职责,更是他们的家。
“殿下。”
驸马裴霄眼神柔和,战场上锤炼出来的钢刀铁剑,此时面对心爱的人,化成了绕指柔。
“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可以么。”
贴着驸马胸膛,隔着衣料,长公主依旧能感受到胸膛的热度。
离宫这些年,除了杀人和尸体,她第一次与男人靠的这么近。
把驸马当成自己养在军营的黄犬,她迅速适应了这种亲密。
“好啊。”
梁锦甚至,能自如的挽着裴霄。
回去可以,但不是一个,是两个人。
说不上为什么,直觉,她不想让这两个男人共处一室。
“驸马,一起回去吧。”
梁锦对裴霄的自如和偏袒,刺痛了陈承的眼睛。
醉香楼,梁国独占鳌头的情报机构。
他用半年时间,让醉香楼成为京城特色,并深深扎根。
一年后,醉香楼天下皆知。
这四年,他用醉香楼往西北军营安插无数探子。
只有一个目的,事无巨细了解梁锦在那边的一切。
前三年半,一切都很好。
他的长公主,用三点一线的方式生活,军营,马场和府邸。
正真做到了,先帝希望她成为的样子。
驻守边疆,却不会威胁皇权。
而当朝堂有动荡的苗头,先帝下诏,希望她回京。
二十一道诏书,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甚至,下旨为梁锦在京城选驸马时。
西北军营里,却传出,大将军裴霄仰慕公主,非公主不娶。
而长公主,同意了。
三日后,长公主在军营,当着一众将士大婚。
暗探昼夜兼程,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京城,送到他手中。
那时,正是她的大婚之夜。
他从先帝那儿得来的赐婚诏书,像一纸笑话。
“殿下。”沙哑的声音从陈承口中泄出。
梁锦回头望,男人双眸泛红,里面情绪如翻滚波涛。
有忍耐,有委屈,还夹杂着一丝卑微胆怯。
如此猛烈的情绪奔涌而来,一时间,她竟然招架不住。
“陈大人。”
裴霄箭步上前,高大身体挡在梁锦前面,像堵小山。
阴影中,她再也看不见大理寺卿。
“殿下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裴霄目光坦然,话却隔绝所有两人私下再见的可能。
总之,只要他在,陈承休想单独见长公主。
“驸马。”
心系剧本杀剧情进度,颜锦在两个男人改戏上,顺水推舟。
她也改。
她只希望能加快进度,而不是拖延进度。
这种剧本杀,毫无游戏体验,只有身心疲惫。
她根本不是来度假享受的,是来受磨练的。
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从裴霄身后走出来,梁锦站在两人之间。
面容冷淡,不苟言笑,双眸毫无波澜,与之前的随意闲适判若两人。
这次,她长公主气势全开。
要镇住这两个男人,她就不能有半点示弱。
“陈大人,本宫乏了,大牢就不去了。”
“但是。”
梁锦目光在空中与陈承交汇,她偏头避开。
但再次看见那幅画,而这次,她想起来了。
那是七年前,春日。
是一场宫中春日宴,又恰逢她皇兄,梁国前太子生辰。
为了喜庆,自己难得换上繁复的宫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