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不知道那种感情,是何时落地生根发芽的。
或许是,自己被大皇子二皇子的人,联手围堵在书院,恰巧被梁锦救了。
或许又是,与先太子一样,被梁锦一视同仁时。
还有,陈家不在意,而自己没资格在意的生辰,她却每年一个不落的送碗长寿面。
甚至,每年从元日开始,到岁末,每个节日,相应的礼物一个不落。
每年东宫守岁,他与太子的春钱都是不同的。
等陈承发现时,这种感情已由不得自己控制。
梁锦在的地方,他满心满眼,只有这一人。
最初觉得自己位卑言轻,配不上梁国长公主。
陈承把一腔痴情,埋在心中,不敢说出口,更不敢让当事人知晓。
后来,先太子病死。
他没了留在东宫的资格,更不敢张口。
再之后,西北动乱。
忌惮自己女儿的先帝,一纸诏书,把她发配西北平乱。
心上人在西北,陈承为了配得上她,更为了离别前最后一面那些话。
那时,他们对坐在京城最高处,她目光所及是锦绣山河,是万千百姓。
他所思所想,不过是,她要什么,自己就帮她夺什么。
临行前,她却说:
“皇兄虽然不在,但以你的手腕魄力,我相信,你依旧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做出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功业。”
“殿下,这么相信我么?”
肯定的话,让他一时有些心乱,甚至忘记规矩,敢直视她。
盛光中,他此生此世的神开口:“当然,因为你是陈承。”
为了这句话,他与豺狼为伍,与危险同行。
第一年,他是弘文馆不起眼的修撰。
第二年,他是天子门生,当朝右相赏识的青年才俊。
第三年,他成为吏部最年轻的侍郎,与朝中二品以上要员同出同行。
第四年,他断左相党羽一臂,成为先帝最信任的孤臣。
如今,他是醉香楼幕后老板,大理寺卿。
他的挚爱,却有了驸马。
“陈大人。”
长公主偏冷的嗓音,把陈承从回忆中拉出来。
“殿下。”他双手抱拳,俯身作揖。
垂头藏在阴影中的双眸,泛起些向往,比起疏远的陈大人。
自己更喜欢的,还是她口中,那声陈承。
“可以带路了吧?”
梁锦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仿佛,两人素不相识,就是陌生人。
不等程承开口,与公主并肩而立的驸马先说话。
“殿下,一路风尘回京,还没好好休息。”
“大牢潮湿、阴暗,这种地方…”
云霄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这也是他执掌云裳集团的能力之一。
出于各种原因,当导演组提出为自己准备台词提示板时,他没有拒绝。
又扫了眼提示板,他突然不想按所谓的剧本来了。
他是投资方之一,凭什么程承可以不走寻常路,他堂堂投资方要被束缚?
况且…
云霄目光落在身侧人身上,不管是作为颜锦的未来丈夫,还是长公主的驸马。
他,都不想让程承与颜锦有过多接触。
不是自己不自信,他只是不喜欢未知和不可控。
“殿下,还是我替你去看看。”
话音落,颜锦抬头望向云霄,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还是记忆力出岔子了?
怎么堂堂云总,也搞出其不意这套?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节目组所有人。
监视器前,总编剧拿剧情的手微微颤抖。
马导瘫在导演椅上,实力演绎,什么叫花椒吃多了,人麻了。
“我说哥哥啊。”
“闭嘴,别说话。”
气急的马导,一口乡音飚出来。
累了,毁灭吧。
执行导演一头汗,见这儿战火燎原,一时间踌躇不定。
进去,死路一条,不进去,死路一条。
正是应了那句话,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叫死路,另一条还是死路。
“诶诶诶。”眼尖的总编剧并不打算放过执行导演。
反正,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想逃却逃不掉,执行导演一脸菜色。
然后,话没出口,被马导破口大骂扫出去。
“继续拍,别停。”
如果说,马导之前还想挣扎挣扎,现在他放弃了,只想躺下。
改吧,改吧,就当他是个屁,随便放了算了。
反正,只要最后能圆回来。
剧情,算什么?管他呢!
只要,财神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