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汽车赶到了监狱,在探视室的铁窗之外等候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身穿狱衣,戴着手拷,灰头土脸的陈小强。
“妈妈,姐姐,哇……”。小强一见到他们刚开口叫唤就放声大哭。
“小强,小强,先别哭,别哭,有什么话你对我和姐姐说,时间不多,由不得你耽误。”余香兰嘴上说的很硬,可她的眼睛里也不住地流出了泪水。
“妈妈,姐姐,我完了,我彻底完了,大学读不下去了,还得在这里蹲上七年,七年后我一事无成,文凭没有文凭,技术没有技术,还怎么做人,怎么成家立业,光宗耀祖呢。”小强边说边哭地说。
“小强,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想回头万不能,你触犯了法律,就该勇于承受,现在就是说什么也为时过晚,你必须正确对待,千万不可以失去理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一生中不受到挫折,不走变路呢,你得勇敢地面对,老老实实地在这里改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七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那时你才不超过二十七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前途还会有的,事业还有成就的机会,你不可以一蹶不振,这样你就等于是在我和妈妈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你难道想让我和妈妈陪你一起消沉吗?小丽言词凿凿地痛说道。”
“姐,我还有什么前途,还怎么成就事业,学籍没有了,爱情也肯定失去了,七年之后的我将会以一个牢改犯的身份出现在家乡人面前,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呢。”小强还很沮丧地说。
“胡说,谁说爱情也失去了,东方李燕可还在死心踏地地等着你呢,她听说你出事了,哭得就跟个泪人似的,并表示决不会放弃你,一心一意地等着你出狱后回去娶她为妻,还请求我们带她来看你,只是她不是直系亲属,所以我们不好带她来,这姑娘还爱着你,诚心诚意地等你回去,你如果从此爬不起来,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一片痴情了。”小丽实打实地相告。
“真的吗?她还愿意等我,不嫌弃我,不肯抛下我?”小强瞪大了眼睛望着妈妈和姐姐。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态。
“真的,千真万确,我和你姐,还有你爸爸亲耳听到她的表白。”余香兰肯定地附合道。
“那,那,那我再没有话说了,再没有理由不好好改造了,有李燕的爱,有你们的关心和鼓励,我若再不坚强起来,可就辜负了包括李燕在内的所有亲人了。放心吧,妈妈、姐姐,我一定痛改前非,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告诉李燕,我爱她,永远永远地只爱她一个人,并且我感激她,一定不辜负她的希望,一定争取早日刑满返乡,和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谈话到此,探视时间结束,小强在狱警的押解之下离开了探视室,在他将走的时刻,脸上的表情由痛苦转变成了微笑,那是亲情的力量,那是爱情的魅力,那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年轻人在人生的关键之时所表现出的坚定决心。
小丽母女饱含着热泪看着小强离开,然后心情沉重、步履艰难地走出了监狱的大门,随便地找了一个小吃部填饱了肚子后就顾不上休息又不知疲倦地往家里赶,再次经过了十几小时的奔波,于十五上午八点多钟回到了银龙镇上的陈家小院。然而令这母女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是……
当小丽和余香兰刚刚迈进客厅的门,小丽如释重负地才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到已经跨入自己房间的余香兰大叫道:“小丽、小丽,你过来、快来。”
小丽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向余香兰和陈阿根的房间奔过去,到了床前一看,陈阿根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了,只是胸口还在微微地喘着,好像还有一口气了。余香兰慌了神地推摇着他的身体,嘴里不住地叫唤道:“阿根,阿根,这是怎么啦,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吗?我才走了两天你咋就会这样了呢?”
“爸爸、爸爸,你醒醒,说话、说话呀。”小丽也神色紧张地跟着叫道。
这时候面如一张白纸的陈阿根才很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并且痴痴呆呆地望着他们好大一会儿功夫,然后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轻轻说道:“你们回来啦,小、小强还好吗?”
“小强好,小强已经表示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争取早日出狱回家,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是不是没吃饭,我这就给你做去。”余香兰十分痛心地说。
“是,是的,从你们走后我就水米未进,你也不必再给我做什么,我已经吃不下去了,我没勇气再继续活了,小强做了牢,我还有什么兴趣再苟且偷生呢,香兰,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就让我走吧,小丽,我对不起你,害了你到现在还孤身一人,我罪孽深重,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照顾和孝顺你的妈妈,带好小强,并教育好他,我对你所犯下的罪恶已经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是该到了接受报应的时候了,我走了也就等于解脱了,你们不要难过,也不要把我走的消息告诉小强,他这会儿身不由己,就让他定下心来好好地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