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战火近一点。
王都内的好多祭司都走出了。
没有人告诉她,他们去哪了。
每个人行走间都似乎慌忙起来。
举城上下阴霾重重。
风吹近了,总是告诉她一些不好的消息。
越来越多的人受伤,大火已经快要烧到王都。
她久违地下了神殿。
再一次数了数神殿的台阶。
从一数道九千九百九十九。
她好久没有这么有耐心地慢慢数,慢慢走。
当她轻轻地踏上那坚实的土地,也会有一种没来由的安心。
谁都不会愿意战火烧至家门。
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到前线,慢慢地走,细细地看。
从王都向北的大路被军队占据了,运送物资的货车乃至法阵一天至始至终忙忙碌碌。
从稻田上过去,不会觉得拥挤。
因为祭司服饰的缘故,她也很少让人打扰到。
沿途的风景荒凉,不见人烟。
风声里总是紧张的气息,还有些噤口不言的烧焦味。
她终于到了。
却发现战地甚至在大火之前。
大火只是大火。
是没有人管的山火。
只有一些农名自己引水灭着粮田近边的火焰。
但也很少,离前线这么近毕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祭司呢?法师呢?
都去做什么了?!
莫名的怒火突然烧起来。
她赶到山边,从溪水之中勾起一整条大河,冲向山火。
周边的大火很快就灭了。
她却惊讶地发现大叔面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她转过头去,满山火线向这边走来。
河水也断流了,不再有水下行。
一阵阵翻滚的气浪扑面而来。
大火不是没有人管,是浇不灭。
这几天连绵阴雨就是有人在管啊……
绝望从农夫的脸上转移。
她继续向前,又走了一天一夜。
踏过焦灰的土壤,走过伤员众多的前线基地。
那是数千个简易的帐篷搭成的,其中也参杂了几个大石房。
灵气阵聚拢在营地旁。
她没有进去,只是绕道继续前行。
已经不只是焦土了。
虚无……
整个虚空漫行。
天际间是深渊一片。
发自本能的恐惧与颤抖!
滚烫的东西从脸上划过。
微楞的双手拂过脸颊,将手指上的炭灰抹了上去,指尖则是被泪水湿润。
她缓慢地动起身,然后逐渐地跑起来。
在那一天的黎明。
她看见天空晦暗如愁。
令人心生烦闷的秽气充斥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