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羽慢慢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等着许诺冲完。

“学校外面有很多怪物吧？”幽羽问道。

“嗯。”许诺现在正在冲头发，不太方便说话，所以只是“嗯”了一声。

幽羽也没有再问她话了，因为许诺现在确实不太方便，况且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片刻后，许诺将头发冲干净后，将花洒交到幽羽手里，一只手摸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毛巾上，把它扯下来，开始擦拭头发。

幽羽也开始冲头发了，她的速度比许诺要快上一些，当许诺擦好头发时，她也冲干净了头发，将花洒关掉，递给在她前面的幽羽，顺手接过许诺递给她的毛巾，拧干净后也开始擦头发了。

“你，和白羽是从小就在一起的吗？”许诺将花洒放好，从地上拿起沐浴露，挤了一点在手上，然后开始在身上抚摸、揉搓，并且对着还在擦头发的幽羽问道。

“嗯，是他把我带回家的。”幽羽淡淡地说道。

“把你……带……回家……？”许诺有些呆滞的说道，“那时候你们多大？你父母亲人不会反对吗？”

幽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带着寒意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亲人，如果硬要说，就是白哥的父母。”

许诺的身子颤了颤，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轻了下来。

“额，对不起啊，提到了你不愿意回想的事情。”许诺的声音有些小。

许诺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唾沫，刚才她觉得一股寒意锁定了她。

“没错，确实是……，不想回忆起呢～！”幽羽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手上的动作又开始动了起来，快速擦好头发，又抹了一把脸，放好毛巾，也开始抹沐浴露。

“不想回忆起来就别想了。”许诺一边在自己身上抹沐浴露一边对幽羽说道，“其实，我的生活并不是很好的，从小就不是。”

“洗耳恭听。”幽羽淡淡地说道。

“……”

许诺有些无语，就算自己自己提到了你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你也用不着这样吧？专门揭人家的旧伤疤。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反正也没什么。”虽然说不太愿意说，但是许诺还是决定告诉幽羽，毕竟这是自己提起的。

“我之前说过，我是有家族遗传病的，我的腿就是那个遗传病弄的，而这个遗传病是来自我母亲。”许诺慢慢地在身上抹沐浴露，上半身除了不太方便的背后，都已经抹好了。

“我母亲也是有这个遗传病的，不过是在怀我的时候才有的，我的父亲是一个混蛋，母亲也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而是他强/奸了我的母亲。”

“我母亲说，那时候她的病还没有发作，那天晚上她到街上去买东西，结果被我父亲拖进了小巷子，那时候，母亲也才二十岁。而知道了这件事的外公却没有去找他，而是打骂了母亲一顿。”

许诺又挤了一点沐浴露，低着头开始抹她那那两条使不上劲儿大长腿，从大腿根部一直向着脚底板抹去。而此时的幽羽已经抹完了半个身子。

“外婆也有遗传病，因为一些意外，走得早，母亲说，如果外婆还在，一定会给她找回一个公道，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外公打骂，嫌弃。”

“后来，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来想隐，但是，一些事情不是想瞒就瞒得了的，最后母亲还是告诉了外公，外公知道母亲怀孕后又打了她一顿，从那之后，母亲的病也发作了，而外公在发现她的腿出了问题之后直接选择了报警。”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那时候要找一个人是很难的，不过，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混蛋。外公找到他，要求他娶了我母亲，并且给他十万的彩礼钱，他就撤销在警局的备案。十万在那时候可是一个大数目。”

幽羽全身都抹上了沐浴露，低着头的许诺才堪堪抹完一条左腿。

“母亲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反正最后他答应了外公的条件，而外公却带着那笔钱不知所踪了。”

“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只给他留下了一笔钱，而和他结婚的母亲过得也还算可以，他虽然不怎么关心母亲，每天都出去鬼混，但至少还是照顾了她。”

“后来直到我的出生，他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每天抽出一点时间给我们母女俩做饭，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关心过母亲。”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开始照顾母亲，给她做饭，洗衣服，帮她洗澡，可是，他在外面不知道是赌博还是什么，惹了一大群人来上门讨债，他却无耻的说，要拿我母亲……”

说到这里，许诺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她的手也没有再去抹剩下的半条腿，而是将头抬起，看向顶上，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可是，一滴泪水还是从她的右眼流出，滑过她颤抖的脸庞，从她的下巴落在她的胸脯上。

“……呜哼～，……拿我母亲抵债！”许诺抽了一下鼻子，落着眼泪地说道。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