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赌,赌对方认为击毙了我,赌他没有移动位置。
就这样对峙着,我嚼着口香糖,死死盯着疑似【他】藏身之处。
不时有美军和我方战士在我视野范围内交火、追着美军跑的、落单在城中四处逃窜的。接近天亮时分,所有美军放弃抵抗开始了撤退。
看着眼前射程内的敌人,我无动于衷,选择继续跟【他】死磕,就比比看谁更能忍。
10分钟后,开始有美军利用强大的武器装备掩护,一小部分人趁着混乱逃出了城。
也许【他】也发现了我们包围圈的薄弱之处,通过在暗处观察,确定好了逃跑方位。一个瘦高的身影迅速站了起来,想要翻出墙角废墟掩体。
“嗖。”在【他】抬脚正想跨出来时,一颗子弹瞬间击中他的下腹。
【他】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腹部涌出的鲜血,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从瞄准镜中我看到他中弹倒地,这时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翻过身子仰头望着天。
“草,累死你哥了。”
嘿嘿一笑,我傻傻的自嘲,一个狙击手要求的精准狙杀、沉着应变这两项能力算是勉强合格了吧。
稍微调整一下状态,我换了个位置开始重新狙杀敌人。
天微微亮时,看看手表,已经7点了。一抹阳光从云层中投射出来。这段时间,跟随着枪声的方位,我连续更换了好几个位置,一路上又击倒了3个敌人。
通过这次战役,明显自已的枪法和心理素质都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陈百林所教的狙击知识,再加上后世对射击游戏的理解,这次战场上实战的体验,整个人都还处于亢奋的精神状态。
此时的战场上再也没有了动静,我趴在城外的一颗大树上,心里想着能捡漏网之鱼,可瞄准的却是城外的区域。
西边3个人影映入眼帘,目测300多米的距离。在荒野中夺路狂奔,往山上逃窜。背后不时有战士朝他们开枪,视野不好朦胧的天色加上距离太远的影响。
这个距离只在埋伏战的时候尝试过一次,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枪。透过瞄准镜的视野,我把镜中倒三角的瞄准线提前了半个身位,瞄准跑在最前面的美军。我知道这个距离,对面还是移动目标,这种狙击目标,对提前量的判断我还是缺少经验的。
果然,第一枪落空,打在人家前方的地上,让受惊的几人,站位更分散,奔跑的速度也加快了。
“我呸。”提前量的判断还是掌握不好,对方奔跑的速度也要计算在内。我懊恼不已,随即拉栓上膛,重新调整瞄准基线。
“呯。”
这次正好击中奔跑在最前面美军的后背,整个人被惯性带着往前飞了老远,这一枪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
我迅速退弹上膛,扣动板机。
“呯。”
“呯。”
“呯。”
“呯。”可接下来,把所有弹匣都打光,剩余的两个家伙都跑进了山,也没能精准命中敌人。
敌人在感知危险后,他们【Z】型、【S】型的【风骚】走位,让我射击瞄准都没能有效判断弹道,这也反应出了我在打击移动目标这方面的能力不足。
大概一个班的志愿军战友,有组织的跟着追进了山。我放下枪,稍微有些沮丧,叹气道。“真TM的鸡贼,看来这打移动靶的训练得提上日程了,刚有点自信,这下又给打没了。”
看到越来越多的战友往外追赶,这城中的敌人应该也肃清得差不多了。我从树上滑了下来,就往城里走去,要跟连部汇合了。
一路遇见各团在城中的作战部队,大多以排为单位。每个人神情都不一样,有胜利的喜悦、有失去战友的落寞、有押送俘虏的幸灾乐祸、也有对缴获军资爱不释手的惊奇。
我披着自制的吉利服、美式钢盔上插满枯草、后背挂着支带瞄准镜的春田步枪、脚上穿着美式军鞋、脖子上捆着美式围巾,腰间挂着各式各样的袋子。要不是胸前一袭黄色的志愿军军装和亚洲面孔,我这一身怪异的打扮肯定要被拦下,可也少不了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我来到3连的临时休整场地,一栋2层高的居民小楼为临时连部,各排相互掩护,在旁边的居民楼内休息。
大伙横七竖八的躺着休息,见我穿得像草人似的回来,【铜板】拖着伤腿,躺在地上,勉强笑道。“你这是什么情况,一身的草?”
见他腿重新处理过了,换上崭新的绷带,我道。“你不懂的,这叫【吉利服】。”
老夏也受了伤,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角落,刘江在他旁边喂他吃罐头,见我这样吃力的说道。“不过穿着这东西,确实很好隐蔽。”
“这叫【吃鸡神器】,你别话多,先把这罐头吃完,等会喝点牛奶。”刘江一脸不情愿的服侍着他。
看着一个个都带着伤,我心中一酸,说话有些哽咽。“你们都受伤了,排长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