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本想利用这个时候多谈些游击队里的所见所闻,可是,他知道这不是个讲抗日救国的时间。
“满秋,你魄力比我强,你决定吧,怎么办?”天水说道。
“应该是你出谋划策才对啊,你是老夫子派头哦。”满秋打趣天水。
“还是你来,你这段时间的锻炼,使你变成精了。”
“我真的没有好办法,这个事真还不是拿枪打鬼子,举拳头斗土豪,加上处理家事我是一个黑懵懂。”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出些蛮力代表振国尽一点孝心可以啵?”刘世东觉得只有几个人抬着送夫人一程才是最好的办法。
“好,数数,看我们一共有几个人?”
“满秋,刘世东,还有刘世东的五个兄弟,我,刚好八大金刚,够了。就这样定了。”天水算计着。
“你怎么行?伤还没好呢。”满秋关心地看了看天水说。
“我。行不?”不知什么时候,中秋来到了大家的身后。
“你?不行!扶柩是男人的事,女孩子不行,加上招呼振国还要靠你呢。”
“女人真没用!振国一句话,我们不能成亲,你们一句话,我不能扶柩,我怎么报答老去的夫人啊,啊,啊。。。。。”说着说着,中秋就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中秋别哭,我们都知道你心情难受,但你应该理解振国,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天水安慰道。
“是的,是的,哎,中秋你不是还有个弟弟今天也来了吗?”满秋因为附和天水,又想起中秋的弟弟来,这一下,人终于齐了。
“我弟弟还小哦,行吗?”中秋打着哭声答复。
“看他的那个个子是行的,在出门到上山的这段路上应该没没问题的,就这样定了吧。”满秋说完,就讲了一些抬棺木的规矩,这才了却了一副重担似的吁了一口气。
夫人出门是在死后的第三天。
满秋他们八个人天还没亮就换好了草鞋,因为只有穿上草鞋才不会脚下打滑,脚下不打滑,才能保证亡者在棺材里不受颠簸。
根据三叉河的风俗,亡灵上山入土的那天,一定会在天不亮之前选个好时辰将灵棺从堂屋里抬到楼门之外停放,称之为出灵,这有几个好处,一个便于邻里乡亲在屋外摆放一些祭奠亡灵的供桌,上放死者生前最爱的菜蔬水果,表达对亡灵的怀念。二是可以将屋里的厅堂腾出来摆放桌椅,尽量让所有前来吊唁祭奠的亲朋戚友能够吃好早餐再一同送亡者上山。
振国母亲因为在邻里之间素有贤德美誉,为此,前来摆放蔬果祭奠的乡亲很多。
满秋他们陪振国已经几个昼夜未曾合眼,现在随棺木来屋外守灵,看着一批一批的乡亲虔诚地在振国妈妈的灵前拜祭,更是理解了振国为何对妈妈这般情深的原因。
从子时到辰时,本是一天之间最好睡觉的时候,前两天因为心中难免十分悲戚,那瞌睡虫自然就被道士们的唧唧咕咕赶得无影无踪,然而,房屋之外,露天之下,清风赶走了那沉蒙的暑气,伤痛未愈又久未合眼的天水被晨风一吹,便有些按捺不住瞌睡的骚扰,不知不觉之间就坐在凳子上沉沉睡着了。而天水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好像飞舞的落叶一样,飘飘然起来。低头俯瞰,身下是一片浩瀚大海,劲浪滔天,天水感到有些怪异,怎么这海就没有边际?或者是由于自己能够飘起了有些激动,也或者是有些新奇,反正,好久好久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累了,索性心里并不着急。
突然,他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男男女女推推嚷嚷,前面一个带着一顶很高帽子的人虽然被五花大绑,但却尽量抬起被压得像弓一样的腰上的头颅。他的身后,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婆一边紧跟着那被绑的人走着,一边不时的擦着眼泪,天水对这两人似乎有些认识,但又不认得很清楚,强烈的好奇心使他停下脚步来仔细地端详,想看看这自己从来不曾看见过的场面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天水在众人前面定了定漂移的身体,可是,一身冷汗猛然从他全身的汗腺里往外冒了出来,他感到全身被汗水湿透,因为,他看见那被五花大绑的人很像振国,过细一看,觉得又有些像别的什么认识的人,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胸前被挂了块写着几个什么字的牌子,天水有些看不清楚。跟在后面的人虽然感觉都是义愤填膺,可是又好像言不由衷,犹如演戏,可是被绑人那种痛苦却绝对是真的,尽管他的脸上表现得若无其事!
他的身后那个老女人更让他吃惊,因为那就是振国的妈妈,这让他有些胆寒,因为,他明明知道振国的妈妈刚刚离开人世,可是,她为什么就出现在这种场合呢?
他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了,甚至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由不得他不信的是,那个女人真的是振国的妈妈。
其他人根本就没当天水的存在,只有振国的妈妈从天水的身边走过时,一把抓住天水,并停止了哭啼,看见天水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她把他拉到一边,让其他人疯疯癫癫的走过以后,从神秘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