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是在洞庭湖长大的,是个见过风浪的家伙,别以为她年纪不大,心机还很强咧,一个女孩子家家就知道怎么哄婆婆开心,要是我儿子能够带这样的女孩子回来,那我每天最少要高兴得少吃一顿饭。”
“自古英雄配美女,这个一点不假。”
“既然是她去找振国回来成亲,那我们先去他家道个喜吧?”
“嗯,是应该去看看那老太太,那老太太一直是心和面善的,我们一去,兴许不要振国他们来冲喜就被我们把她的病给冲好了,哈哈,那样我们就功德无量了。”
“嗳?二少爷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郎中吗?怎么他妈妈的病都治不好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木匠家里没凳子,仗八登台照远不照近,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懂吗?哈哈。”
经过这么一传一传,振国的家里就特别热闹起来,看病人的,道贺喜的,安慰的,羡慕的,嫉妒的,人来车去,门庭若市。
可是,说话的人多了,就让安邦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因为哥哥的优秀,中秋的孝顺,把他在家里的光辉渐渐地抹得暗了下去,虽然在有时他也会为有这样的哥哥嫂嫂自豪和骄傲,但他的心里更多的可是为有这样的哥哥而纠结,他认为本来爱好和志向与自己都不相同的哥哥从此会让他在家里和乡里黯然失色。
满秋自战友杨晓芸受伤,就抱着她向山下飞跑,根本就顾不上给日思夜想的振国多聊一句话,他知道振国会理解的,知道在振国的心里,战友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半夜的大路上,只有他们一行十几个人,黑压压的天空好像随时都要吞嚼着伤员的身体。即便此时还是热天,满秋一身的汗水却冰寒刺骨,让他时不时就是一个冷颤。他凭着自己的感觉吆喝着伙计们:
“快,快到老乡家借门板,记得丢两个银元在那!”
满秋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就地将晓云轻轻放在地上,迅速脱下自己的衬衫,几下将它撕成碎片,麻利地摸索着从晓云的两侧大腿根部紧紧地扎好,尽量不让过多的鲜血流了出来,然而,刺进晓云体内的刺刀,满秋怎么也不敢拨出,他只好用布条将刀子稳固在晓云的大腿上。他的口里急切地向他所知道的慈悲菩萨祈祷着,恳求菩萨保佑晓云能够坚强的活下来。
急得几乎无主的伙计们一听满秋吆喝便四散分开,两人一组向估计有房的地方摸去,不顾脚下是水是刀,心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尽快找来门板,抬晓云马上就近就医。
等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一带基本十室九空,别说是医生,就是连找一个问路的人都非常困难,幸亏有一个年长的伙计前年和大伙做脚夫到过汉寿,隐约还记得从这里回家的道路,无奈之下,大家商议,再不耽误太多的时间花在就近寻医之上,尽快凭着记忆将晓云抬回桃花县治疗,一来,桃花县近,二来,桃花县相对安全,三则是到了桃花县有家里放心的人照顾晓云,更加对晓云的伤势恢复有利。
因为心急,大家除了拼命赶路,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在那种急迫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到达桃花县的时候还不到六个时辰。
回到桃花县,最让人放心的是里县城较近的满秋家,一则,满秋家靠得住,地方上非常安全,二则这里离城里近,医生和药物都比其他地方更胜一筹,更加重要的是满秋的家人因为是渔家,性情十分耿直。
几天的时间飞快过去了,由于治疗得当,晓云的伤势基本稳定下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晓云还不能下床活动。
因为满秋自和振国一同跳江后被他爸爸送到洞庭湖还一直没有回家过,所以,大家一致同意满秋留下来陪服晓云,顺便多和家人多多叙叙离别之后的事情。
其实,每天满秋都有要去振国家看看的冲动,但是,一看到晓云,他就强忍下来,他只能在晓云伤势好一些的时候,才能安心去看望振国的父母。
那一天,满秋正在帮他爸爸将渔网搭在篱笆上晾晒,门前树上的喜鹊喳喳的叫得十分快活,满秋妈喜滋滋地在房里冲着满秋叫道:
“这家好像被你一个人占了,每天那么多客人来来去去,都是为了你,今天喜鹊又在叫个不停,看你爸爸酸得!啧啧。”
“是吗?我怎么只看见爸爸喜笑颜开,没看见爸爸酸不溜秋啊。”
“那是你自以为伟大,没顾上你爸爸的感受。哈哈。”
“为什么?”
“你看你在洞庭湖和你那个叫振国的同学,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日本人给撂了,大家把你们说的神乎其神,现在你的真人回来了,大家哪个不想挤过来看看呢?你爸爸活了一辈子,就是没人来看他,除非是感冒了。你说他会不吃醋?”
“不会吧?我是英雄,可是他还是英雄的爸爸呢,爸爸你说是不?”一边说着一边朝爸爸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弯腰抱起一抱渔网。
满秋刚刚直起腰来,突然,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他扑了过来。当他看清来人是天水的时候,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