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他虽然是湖匪,但从来没有真刀真枪的见过血,更没有近距离和别人交过火,在小镇上,本来可以跟振国一起打鬼子的,可是,由于自己的害怕而被振国安排去湖里送信了。本来如果在湖里叫别人去小镇送信,那么,他可以和表叔他们一起真正的在鬼子面前英勇一次,可是,偏偏表叔又要求他去接应振国,他又没有打成日本人,当然,要是当时留在湖里,那这时候也早就没命了。今天,按照振国的方案,本来可以过瘾,哪曾想到又被自己的糊涂搞成这种结局,他非常后怕,也非常后悔,所以,问振国一句话也没有了平日的底气,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不知道满秋他们到哪里去了?”振国好像自言自语。
“满秋也太不像话了,话都不多讲一句。”刀疤脸像是在转移话题,也像释放怨气。
“这不能怪他,在这种情况下,抢救受伤的战友比什么都重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满秋真的已经有了用武之地!”振国虽然还不是非常老道,但对什么事还是都可以比战友们多看看破一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去找那个刘克兵!”
“我、我、我不想去了,这真的打仗起来,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真的怕。”一直坐在刀疤脸身后的伙计怯怯的讲了一句。
“你真的不去了”振国问。
“是的,反正从这里回家也不远,我想我还是回去。我爸爸妈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呢。”他声音一些抖,眼里有些泪花。
“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吧。”振国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银元来塞到他的手里,说:“这是你们在湖里集赚的钱,我现在虽然不敢三一三十一的给你分账,但我相信给你这些,我们那些死去的战友应该不会怪我,回去以后拿这些钱好好的生活,等着我们活着回来,到时候是要你出钱买酒招待我们的哦。”
“我不要这么多,你们就带去交给政府吧,就算我是为抗战捐款好不?”
“拿着拿着,捐款也不在乎这点,我们还要去捐命呢。哈哈。”振国顿时来了豪气。
“振国给你你就拿着吧,不过,要记得去看看天水。”
“一定,在一起这么久,我们在一起笑也笑成亲人了呀,放心吧。”说着,他接过振国手里的钱放进了自己的袋子。
振国又把袋子里的银元倒出来,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片衣襟来,将钱小心翼翼地包好,非常严肃地对他说:“既然你回去,你就用这些钱去看看我们的每一个战友家,因为,我们活着,他们却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下,我们现在都不是吃粮的,虽然他们是为抗日牺牲,可是,政府是没有抚恤金给的,就拜托你好好的跟他们家里说说吧,就说从今后我们就是他们的家人…….”振国的声音已经颤抖,泪水已经长流。
振国和刀疤脸绕过日本人的营地不到一天功夫,就被几个当兵的五花大绑起来。凭他们怎么解释,那些人就是不相信自己的送上门来找仗打的,当初还说他们是日本人的探子,后来,虽然知道他们不是探子了,却又要作为是他们捡来的壮丁抓起来。
这一下还真把振国惹火了,他原来只听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今天才知道,不但是秀才讲不清,就连他们已经是土匪了遇着兵也还讲不清。
“他妈的,我朱振国好好的来投奔抗日,哪知道你们这样无理。”
“朱振国?你也敢叫朱振国?”那家伙腮帮上一颗豆大的黑痣,痣上两三根长毛不知道该叫胡子呢还是叫头发,他举起手来在振国的眼前晃了一下。
“怎么了?你们不敢打日本人,难道你们还敢打同胞啊。”
“就凭你骂我不敢打日本人,老子就要打你,不给你个颜色看看你以后不会上天去吗?”
“有本事和到战场上去比试比试。”
“嘿,这小子还有胆量上战场?”
“我朱振国生来就是打鬼子的料。”
“你还朱振国呢,说你有胆量你还牛上了哈。朱振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哈哈,怪事!”
“他能够飞檐走壁,你能吗?”
“嗯?飞檐走壁?”振国看了一眼刀疤脸,虽然被帮着,但还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不信啊?他能够在湖里使用蜻蜓点水的上乘功夫,你会?”
“什么叫蜻蜓点水?”
“不懂了是吧?露陷了是吧?不是朱振国了是吧?看你这德行,还朱振国呢。”
“你说的那个朱振国是干什么的?”
“打鬼子的呀,就在前半个月,他在洞庭湖上演全武行,半个时辰就宰了鬼子一个小队,你知道不?”
“谁说的?”
“我叔叔的亲家的朋友的爸爸那天就亲自为那个朱振国抬了英雄轿。”那长毛边讲边把他得意得什么一样。那神气好像就是自己当时在搬振国的屁股。
“那你还不放开我们?”
“为什么?”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