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局长见翻译官真的来求他了,马上就觉得人模狗样起来,他有当官的瘾。但不是当官的料,在县里时,虽然是自己老表县长给他的官位,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将老表县长看在眼里,他自以为有枪有人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然而,他一贯认为老表县长是个草包,任他欺负,却没有看出老表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自己一败涂地,最气人的,就是自己不但没有与土匪干上几家伙就跨了,就连老表县长答应的那几个银洋也没有搞到手,并且这次还头一次感到自己真的没脸回去问他要钱。
逃走的时候本来还有几个银洋的,可是被湖匪给抢了,他不知道自己和当土匪的有什么仇,队伍被土匪打散了,自己还有家回不得,有老婆亲不得,银洋被湖匪抢了,自己动不得挪不得,只好天天陪着几匹比他自己吃得好的马,现在是真正的练习拍“马屁”的时候。
不过他虽然现在不能真正的威风一下,可是,在梦里却经常威风凛凛,胯下是高头大马,脚上是牛皮马靴,腰上是,,,,,,想到腰上,他不由得又将右手向自己的腰间摸去,不过,让他扫兴的是腰间好久没有了手枪,他的枪,在六十渡被土匪何夜雨“借走”了。
正在他因为土匪两次让他气愤不已的时候,翻译官悄悄地走进了他和马儿的领地。他心里一阵暗喜,果然没出自己所料,翻译官有求于己来了,他没有喜形于色,他认为今天可以摆摆架子了,“我苟局长何许人也?活地图,凶神恶煞,哼,谁敢不怕我?”说完,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有摸向自己的腰里去。
“苟先生,哦,不,苟局长!从这里到沅江常德的路你熟悉不?”翻译官的谦逊实在有些做作。
“从这里到常德?”
“是的,到常德。”
“哈哈,我曾经也是保一方平安的地主,这一带我还真的有些熟悉,你想想,这上百里下百里哪个就不认识我苟局长咯,就冲这姓苟,也会叫人看见我一次,几辈子不忘。你说是吧?”说完朝翻译官挤了挤那张好久未曾活动的脸。
“那是那是,苟局长原来是何等的威风,是不?”
“那是!想当年我出兵剿匪,,,,,,”说着好像有些不对劲,“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望风而逃。”他把土匪夹在所有人里面讲了,但,偏偏土匪就不是所有人里面的。
“局长认为我们怎么样才能安全的到达常德?”
“我们要去常德?”
“是啊。日本人要去常德会战,所有驻地小队都要常德汇整,你看我们要经过一段敌占区,如果在这边和那些小队汇整呢,我怕没到常德我们就到阎王那里汇整去了。”
“那倒是,那么你想怎样?”
“我想化妆一下,反正我们小队也就几个人了,化妆成老百姓比较好走。”
“老百姓?你们不懂老百姓说的话,怎么可以走过这么远?”
“所以我来求你咯,在这地方,除了你局长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好久没听见过奉承话,今天听来感觉还蛮享用。苟局长心里十分得意,通过这层意思,苟局长好像看到了日本人手里的钞票在往自己口袋里一个劲的塞。
“早上那几个来牵马的皇军呢?”
“到现在还没回来,急死我了。”
“没回来?那怕是没有办法回来了哦。”他有些无名的得意,但并不是认为他们不该在他自己的家乡烧杀抢掠。
“为什么?”
“傻瓜都知道啊。”
“你说那怎么办?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这个,,,,这个,嘿嘿,问我不太合适吧?”
“哎呀,局长,我现在能够商量的就你了。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吧,你看那些蠢猪,我能够跟他们商量吗?”翻译官用手指了指那些日本人。
“我看你还是跟他们讲清楚吧,就说他们的队长今天在外面巡查死了!”
“能够说吗?”
“这个时候,你如果想要他们听你的指挥你就得说,让他们除了你没有了希望,让他们死了那份心,因为,只要我们不管他们,嘿嘿,天皇老子也别想走得出洞庭湖!”
“对呀,局长不愧是局长,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到达常德,我一定在日本人面前好好的推荐你,一定。来来来,随我去营房那边商量清楚,我们好开拔。”
“你真的想要我指挥日本人啊,我,,,我可不敢。”苟局长自鸣得意,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翻译官是既气愤,又好笑,更是知道了为什么别人只要看见他一次就几辈子不忘记是怎么回事了。然而他口里的殷勤和手势上的阿谀却半下都不曾停止。“哈哈哈,那是那是,有苟局长在,带领一个小队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加上你又是本地人,占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碰到你了。哈哈哈,请请请。”翻译官一边对苟局长点头哈腰,一边用手掺着他向他从来不过靠近一步的营房走去。
“我说 ,我们今天先去把离这里最近的那个镇子烧掉,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