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架势,他却还是得摆出个模样来,他挺了挺胸,抬起了头,双手往后一背,一根被他摸得乌光油亮的烟杆在他背后的手里刷得灰溜溜的转。
“哼,哼,哼。”没上码头,他就习惯性的咳了几下,意思是通知家人,我回来了。
“死鬼,我几天不在,看你把这家里搞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哼哼。哼!”李曹氏的干练一直是曹三喜邋遢的克星,曹三喜对老婆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老婆说他邋遢。一个几个月没有女主人的男人家,家里哪个地方还能称得上干净呢?听得屋里传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他那本来十足的男子汉气势马上打了个五折。肩松了,脸皮往上挪到了适当的位置,烟杆也停止了转动。
中秋倒是不管爸爸邋不邋遢,一下子从房里蹦出来,搂着爸爸的脖子,一张粉脸往爸爸的胡子上扎出。
“哎呀。”中秋的脸上被刺得麻麻辣辣的痛,“爸爸,你怎么家里的菜刀没看见你磨,反倒把脸上的胡子磨得这么尖咯,把我刺得痛死了。不理你了。”说完,中秋嬉笑着一溜烟进屋去了。留下曹三喜一个人从走廊上甜甜的走进家门。
家里儿子的事虽然让妈妈好生牵挂,可是,有了振国的那番作为,她并不感到悲伤和痛苦,只是满腔的泪水在不经意中打湿了她的脸颊,她洗净了双手,走到祖宗牌位前虔诚的跪了下去,默默地祈求祖宗保佑她的儿子,她的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