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而已。”胤禛垂着的眸子泛起冷意,他紧抿着薄唇,面色淡然的说道。
九爷闻声,意有所指的眼神越过几名垂着脑袋驻足原地的舞姬。
径直投到了角落里,那一抹月白的身影上。
屋内人霎时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全都静静聆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室内沉寂了好一阵。
静谧的氛围,细密的呼吸,不无透露出剑拔弩张...
“主子爷,福晋...小阿哥许是人多有些怕生,容妾先带着小阿哥退下。”
望舒清悦的声线划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引得正厅内又是一阵寂静。
福晋那拉氏思虑阵儿,用余光往胤禛的方向探看一瞬,见他沉默着未表态也未拒绝。
才对着下头点了点头:“去吧,好生照看小阿哥。”
“是。”
望舒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胤禛。
她可不想给自己招惹别的麻烦,借机露了脸,就算是成了。
再待下去,也是不宜。
赶紧找了借口匆匆退下。
她也只在自己桌前屈身行了礼,桌椅酒菜挡了他们大半视线。
不敢抬头。
一直垂着,快步出了正厅的门。
小阿哥被连翘抱着,也在后头快步悄悄跟着。
而望舒一出了屋子,九爷却是一脸的意兴阑珊,他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朝正位上胤禛那举了举:“四哥,好意我心领了,这几个舞姬,还入不了眼。”
.................
夏日的夜。
多的是虫鸣。
天黑的彻底,她却未曾燃灯。
烛火的光最是能引那些吸血的小虫,连雕花窗棂上的草纸都抵挡不了,故而她就放任了夜的降临。
只留月光洒满了室内。
皎洁的光线透过四四方方的格子,透了进来,映着她玲珑的曲线。
身上薄如蝉翼的单衣披的松散,更是将最里的那件绸子缎面裹衣内的丰盈衬的一览无余,那条细细的扣绳更是虚掩着,若有似无的垂着。
她在铜镜前,抬起纤细的手腕取了最后一支挽着发髻的玉簪,瀑布般黑亮柔顺的发紧贴着她纤细的背。
与此同时。
吱呀……
门也随着她发梢垂落瞬间,开了。
心中并未慌乱,还有点诡计得逞的小窃喜在作祟。
可还是故作讶异寻着声音探看过去。
颀长的身影遮挡了大半的月光,令她眼前一阵模糊。
微醺的酒气顺着夜间微凉的空气一并而入。
“爷...”
她的话还未过半,就被一阵温热吞噬。
身子紧贴他顺滑的锦衣上,指尖渐渐搔过他修长的颈背,牢牢攀附着他有力的臂膀。
忽的整个人悬空,被他按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他没醉,或者说宴上那些酒水本就不足以令他醉。
只不过,心间被某个勾了,竟有些心不在焉的盼着宴席的结束。
“故意的吗?”
他的嗓音沙哑间透着低沉,直戳人心。
也不避讳,望舒指尖从那结实的臂膀,缓缓滑至他上下跳动的喉咙,那凸起有些发烫,冰凉的指尖才一触碰到,他马上不自觉的猛吸口气。
骤然……
他攥紧了她还想乱窜的指尖儿。
“是,从前妾冷着爷,如今爷冷着妾,爷...咱们该是扯平了吧...”
望舒轻柔的语调配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引着他的气息更加不稳。
俯视着身下,从她黑亮眸子中窥探出了狡黠的光,他抑制不住才要覆上那甘甜。
可偏偏被她侧头躲过,只留一片白皙的颈项。
引人遐想…
“妖精。”
他低吼一句,却忍不住掰过了她细腻的脸蛋儿,不容她闪躲分毫。
才要再次覆上,一只冰凉的指尖却抵在了他的薄唇。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轻咬上了她的指尖,惹得她一声喘息。
“欲擒故纵?”他冷冷一声。
却换来了她小声低语,微微仰起头,将温热的气息覆在他耳侧的轮廓上:“爷想浴血奋斗?”
闻声的他瞬间明白了什么,理了理逐渐紊乱的呼吸,重新正视她的眉眼。
那双月牙般的双眸依旧弯着,可神色却是小女孩没有的媚态与引诱。
“知道你多该死吗?”
“妾知道...可怎么办,妾也不想啊...”
看着身下她一副小狐狸般的狡猾模样,他就忍不住想使坏。
大手依旧不停游移,直到听见她逐渐慌乱的呼吸声,和愈发柔软的身段,才慢悠悠的贴在她莹白耳畔低吼:“总得给我点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