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身影蓦然映入箫亦梁眼中,箫亦梁只觉手脚有些冰冷……
宁阳兵败……
亲信背弃……
……刘超……
……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箫亦梁抵着正院门框,眼睛死死盯着安晏身前所站之人,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刘超……是他晏儿姐姐的人……那前世……
……是你想要我的命吗?
重生之后,箫亦梁第一次感到无助……
……
“王爷,您在此处作何,怎不进屋。”箫亦梁抬头,便见时瑟笑盈盈的向他行礼。
箫亦梁望向屋里,果见安晏在望着他。
箫亦梁心里一松,安晏若有意杀他,刘超便是暗棋,不会暴露在他面前,无论前世因果如何,安晏此刻……没动杀念……
箫亦梁竟为此心中有一丝窃喜……
压下心中思绪,箫亦梁步入屋内便恢复往日在安晏面前的神情。
只是往日是真情流露,今日却是装的……
自重生以来,安晏便是他为数不多变数,箫亦梁眼见自己步步沦陷,却有意纵容,毕竟这是他两世唯一的心动……
从来都没有东西真正属于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争的,抢的……
所以他难得想要一人,便该是他的……
“王爷,您在想什么?”安晏皱着眉问他,颇有些担忧。
“没事,昨日酒喝多了,一时晃神。”箫亦梁坐在安晏身侧,抬手揉了揉额头,就势闭上眼睛,掩去眼里神色。
明明在府外他能把戏演的天衣无缝,甚至瞧着那些信了他的人,颇觉有趣,可在安晏面前,演……他只觉得很累……
太阳穴上忽的一凉,隐隐药香飘过,箫亦梁有些诧异睁眼。
却见安晏站在他身后,一双手有规律的为他按着穴道,箫亦梁惊的瞬间坐直了身子。
“王爷,莫要紧张。”安晏笑着说,“王爷昨晚喝的多了些,宿醉难免头痛,这般按一按会好些。”
箫亦梁红了耳垂,是因为偷喝多了安晏的御酒的心虚,更是对安晏难得亲近的……害羞。
箫亦梁突然意识到安晏待他似有些不同……也许他晏儿姐姐自己都没意识到,安晏待他越来越……纵容,上心……
箫亦梁心里的郁气瞬间散的干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安晏也松了一口气,今日箫亦梁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可……他总觉得箫亦梁笑的有些勉强……他不喜欢。现在终于好多了……
两人之间自有一种旁人难以插足的氛围。
刘超站在一侧看着两人,梁王进来后,他家郡主的目光便没移开过……
刘超心里一阵苦涩,有些嫉妒,有些松了一口气……郡主如意……便好……
却不知,他所有神色都看进了箫亦梁眼中,毕竟是杀了他的人,怎么可能不注意?箫亦梁自没有错过刘超眼里的……爱慕!
该死!竟敢觊觎他的人!
所以,前世说的信誓旦旦,满口恩义,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他的晏儿姐姐?
“嘶。”箫亦梁猛地抬头看向安晏,他不懂他晏儿姐姐为何忽然加大了力度。
“我看王爷精力正好,想必不用按了。”
未理会箫亦梁眼中委屈,安晏坐了回去。
箫亦梁迁怒般瞪向刘超,却被安晏一眼截了下来。
“晏儿姐姐,这位是谁啊?”箫亦梁看着刘超,满是打量,便如同第一次见般。
刘超却觉得背后一凉,这位梁王看他的眼神与面对他家郡主时完全不同,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满身杀气。作为士兵,刘超心中暗暗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