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燕疏对沉香阁的玲珑姑娘颇为留恋,频繁出入此地,若是二皇子需要,玲珑姑娘可助殿下一臂之力,将兵械的事情嫁祸给燕疏…到时不仅可以让自己跳出险境,还能借力扳倒陈妃……”
嫁祸燕疏……扳倒陈妃……
景承安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脑海中,燕祁思虑再三,决定听从他的安排,暂且先舍了这批兵械。命瀛宇前去尚书府与陈婉清传话,自己则孤身去了景承安给的地址。
然而此刻的镇北王府。
燕北昭看着钉在柱子上的箭矢,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械存沉香,玲珑之手’
这简短的八个字,让燕北昭心头一震。
字条上的内容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震惊,只是这字体……竟与迟姩的如出一辙。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他都未能看出破绽,甚至有些怀疑今一早川武说的迟姩跟迟星洲去尚书府的消息是假的。
燕北昭狐疑的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川文。
“这…又是迟小姐递来的消息?”
川文也没有看出字体中有任何的异样,一眼断定是迟姩的笔迹。
“不是,”燕北昭抿了抿唇,继续开口道:“川武今日一早便告知本王,姩儿今日去了陈尚书府中给陈大小姐庆生,想来此刻还未离开,断不会是她的作为。”
“那…会是谁,能将迟小姐的笔风模仿的如此相像?”川文愕然道。
如果不是迟姩,能将笔迹模仿到如此地步,这个人藏得未免也太深了些。
至于字条上想要表达的内容,燕北昭倒是没有过多怀疑,近些日子带着川文也没少探查,就是查不到一点儿线索,想来也确实忽略了青楼这类地方。但是连他都查不到的东西,这传信的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越想发觉事有蹊跷,燕北昭决定出府一趟,“川文,备车。”
“是,主公。”
燕北昭坐在车上思考着,驾车的川文头一次不知道该去哪里,怯生生地问道:“主公,是去沉香阁吗?”
“嗯。”
行了一半的路程,燕北昭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车门外的川文下了新的命令,“等等,先去陈尚书府吧。”
得,就知道自家主公还是放心不下未来王妃,沉香阁和尚书府完全是两个方向,这刚刚就该直接往尚书府去,白白折腾这么长时间。
川文敢怒不敢言,只得勉强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是,主公。”
马车停在了尚书府街边的拐角处,燕北昭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府门口的情况。
“主公不进去吗?”
“不了,”燕北昭顿了顿道:“她们小辈在一处玩乐,本王过去,会让她们不自在的,就在此处候着吧。”
川文没再说话。
既如此,只能陪着自家主公在这儿受冻喽。
天色渐暗,川文坐在车前,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终于见有人从尚书府中出来了。
燕北昭透过车帘,寻觅着那个让他倍感思念的身影。
见迟姩兄妹二人,在尚书府门前和陈婉言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川文清了清嗓子,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主公,迟小姐出来了。”
燕北昭也看到了她,起身下了马车,站在街边等她们二人走过。
直到走到近处,迟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燕北昭。
“你怎么过来了?”
迟姩的语气中夹杂着惊喜,刚刚还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几分。
“殿下万安。”迟星洲给燕北昭行了礼,愣了下神,才明白过来,“既然王爷至此,那臣便先行回府了,还望王爷照看好臣妹,微臣告辞。”
燕北昭点了点头,待迟星洲走远,将迟姩带上了马车。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燕北昭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今日在陈尚书府遇到事了?”
迟姩微微颔首,摇了摇头。
“可是何人给了你委屈受?”
燕北昭用自己的大手裹住了迟姩冻得通红的双手,轻轻揉搓着为她取暖。
迟姩依旧低着头没有回他。
“如若不愿说,那我便不问。”燕北昭见她的样子,没再强迫她说话。
两人就这样并身坐着,气氛安静到只剩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迟姩才清幽的开口,“今日本是婉言的生辰,和往年一样,大家都只是前来道贺…”
话说一半,迟姩又闭紧了嘴巴,燕北昭也没着急,耐心的听着她说。
“嗯,然后呢?可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迟姩咬了下嘴唇,继续说道:“嗯。我看到燕祁的贴身侍卫瀛宇和陈婉清一前一后去了后花园,便跟了上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一转眼,瀛宇便没了身影,跟在陈婉清身边的人,换成了张翼典。”
燕北昭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