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被抓走了,丧尸军队,基地有问题,我先”
阿乐凝视着这段编辑了一半且未发送的文字,眉头紧锁:“这是老三试图给老二发消息的时候,突然被人发现,强行打断了她的留言,仓皇之中,电话也掉在了地上,最后遗留在了这里?”
傅稚没有吭声,阿莱望了一眼这三米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通电的保护网:“也就是说,老三最后是在这里被抓走的。”
“张景被抓,丧尸军队,基地有问题...”
阿莱喃喃地重复着老三的留言,随即眼神森然地看向我们:
“张景被类似于丧尸军队的东西抓到了这个基地里,老三敌不过,一路尾随跟过来,最后再想要给你留言的时候却被里面的东西给发现了...”
我认可阿莱的分析,咬着嘴唇点点头:“目前看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而且...”
我瞄了一眼这个根部布满绿色苔藓的围墙:“大概率老三和张景一起,都被抓到里面去了。”
阿乐神色凝重,反手就给手枪上了膛:“那就进去看看。”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傅稚,傅稚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边,任凭微风缭乱她的发梢。
“救不了。”傅稚声音清冷,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来。
阿乐的情绪瞬间有些激动:“什么叫救不了,我们甚至都没进去试一试。”
傅稚黑亮的眼眸冷冷地看向阿乐:“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丧尸恐怕有好几千个。”
“什...什么?”我不禁愣在了原地:“几千个?!”
傅稚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扬起了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股浓烈的腐臭味,不是几十几百只丧尸能散发出来的。”
阿乐下意识的跟着嗅了嗅鼻子,有些诧异:“这里的空气确实要比一般地方更恶臭一点,但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傅稚顿了顿,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声音平缓地向阿乐慢慢地解释着:“你知道为什么狗的嗅觉比人类的嗅觉更灵敏吗?”
阿乐一时间有些不解,歪着脑袋随即把目光望向了我。
我瘪了瘪嘴,尴尬地回应着:“因为狗的鼻子大约有220种嗅觉受体,而人类只有5种。”
傅稚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并且狗的鼻子中还有一种叫做鼻子腺的组织,它能够产生大量的嗅觉分泌物,有助于捕捉和分解气味杂质。”
“此外,狗的鼻子有一个独特的结构,叫做鼻窦,这种结构能够让狗比人类更加敏锐的识别气味...”
“是是是。”阿乐听着傅稚的话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连忙打断了傅稚的科普:“我现在不关心那些狗鼻子的生理结构,我只关心人!”
“如果你是想说,变异成丧尸之后你们的鼻子内部的结构跟狗差不多,那我现在也听的差不多明白了,总之我相信你的判断,里面确实有几千只丧尸...”
“但是,我们总不能明知道张景他们就在里面,然后见死不救吧!”阿乐显然有些急了,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太客气。
傅稚对于这种急躁的情绪显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情绪”这种东西本身,对于傅稚来说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东西。
她就像个没有情感的人形丧尸机器,她的所有行为只依靠逻辑和证据来进行决策,追求的永远是客观真理和正确性,任何一项决策,几乎都不会受到主观感受带来的影响和偏见。
这也是我曾经之所以说傅稚没有“人性”的原因。
因为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不论再冷静强大的人,总有属于自己的“like a dog,like a god”。
老三喜欢把这句话理解成“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但我更倾向于“既卑微,又神圣”,或者说“即是软肋,亦是铠甲”。
只要是人,总是逃不过情绪的左右,情绪对于人来说,即是软肋,亦是铠甲。
它可以瞬间击溃我们所有冷静睿智的一面,但也正因为我们有情绪,有爱有执念,从而才会形成那舍生忘死,义无反顾的勇气。
人类本就是由各种不理智的情感、意识、信念以及一部分理性而共同构成的生命。
傅稚无法共情阿乐,包括我和阿莱一定要就出张景和老三的决心,或许在她看来,我们这样的行为十分“降智”。
但正如阿乐所说,我们不能明知道张景和老三他们就在里面,然后见死不救。
我静静地看着傅稚,双手死死握着拳头,眼神里充斥着坚毅:“总能找到办法的,对吗?”
我尝试着询问傅稚,用她能理解的那种“理性人”的思维方式:
“人,我们一定要救,但不是盲目送死。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我们的安全,然后救出张景和老三。”
傅稚歪了歪脑袋,双手抱胸,靠在围墙边上,微微扬起下巴。
接着,她冷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