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区,天色也随之彻底暗淡下来。
暮色已经模糊了起来,原本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有了色彩。
我侧着脑袋遥望窗外,黑沉沉的夜幕,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砸在天际,密不透风地四散晕染,一颗星星的微光都看不见。
伴随着猛禽低沉的轰鸣声,我们来到了财富金融广场附近。
看着周边商户和商场里闪耀着的各色灯光,仿佛有一种热闹非凡的错觉。
但错觉始终都是错觉。
路上错落颓败的汽车无一不展现着丧尸突发时的仓促和慌乱。
到处飘散的腐臭,以及路上、墙上随处可见的干涸血迹,定格了这座城市里繁华假象下的血腥和残忍。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没有一丝烟火人气,偶尔蹿出来几只丧尸,在感受到老三发出的低沉警告后,又悻悻离去。
我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的伪装。
红灯亮起,张景油门轻踩。
华彩四溢的灯火,取代了点点繁星,照耀着这片落在海上的城市。
“都没人了,你还等红绿灯。”阿乐单手撑在窗户边,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不远处有一只呆头呆脑的丧尸,正在扒拉消防栓,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张景深深吐了口浊气,眼眸中倒映着商圈里闪耀着的霓虹色彩:“即便没人了,也可以等一等。”
说着,他缓缓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夜灯的照耀下,高挺的鼻梁和微翘却坚硬的下巴,在逆光中勾勒出几乎完美的弧度。
“等什么?”阿乐仰着头。
“等希望。”张景语毕,路灯骤然亮起,猛禽再一次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阿乐听到张景的回答,神情微怔,随即又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起来。
我默默地望着窗外,心绪沉吟。
在末世里,我们一路苦中作乐,宛若一场困兽之斗,只要心存希望,就能一直和这场无妄之灾斗争下去,斗它个天荒地老,永不言弃。
张景把车停在了商圈门口,老三依旧率先跳下车,静静矗立片刻后,向我们招手示意。
玻璃门已经只剩下门框,和一地的玻璃残渣,进门后我们便看到一家iPhone专卖店。
我盯着店门口被撕去一半的iPhone14pro系列海报,发了发呆,随即转身走进了它对门落座的另一家华为线下体验店。
张景轻轻跟了上来,看着我手里的老款iPhone好奇地问:“你不继续用同一个品牌了?”
我捏着手里这款已经摔的坑坑洼洼的老苹果,扯起嘴角笑了笑:“主要是当时买它的时候,佩洛西还没有蹿台。”
张景的步伐一顿,随即哈哈浅笑起来:“没想到你的思想觉悟还挺高。”
我咧开嘴角也跟着笑了起来,顺便打开卫星地图,拉到雄鸡胸脯前端的一角,指着地图上名叫“台湾省”的注释,高高扬起下巴:
“那当然,即便是末世,我也绝对坚守一个中国原则,挑动干涉我们国家内政的,都是敌人,我可不能给敌人花钱。”
老三一路跟在后面偷听着我们的对话,也笑着挤了张嘴巴过来:“可现在是末世,你就算接着用丑国的产品,也不用给他们贡献一毛花钱。”
我瞥了她一眼:“有道理!但我不听。”接着边看见阿乐和阿莱抱着一大箱子电子产品机走了过来。
“拿这么多?”我有点惊诧,阿乐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库房就在后面,平板手机和电脑全在里面,多得很。”
行吧,回家再折腾这些,我拿着一个未拆封的Mate包装盒颠了颠,又放了回去:“阿莱呢?”
话音刚落,阿莱便从不远处回来了,手里也拿着一个小盒子。
“都是电话卡。”见我们神色疑问,阿莱主动解释。
张景环视着这座空荡荡的商场,几乎每家店的灯都还亮着,只是有一些破碎的灯柱时不时诡异的忽闪两下,伴随着几丝似乎漏电的杂音。
“什么时候我们再来弄点物资吧。”
老三顺着张景的目光望去,淡淡回应着:“到时候你把车开过来,物资什么的我来弄就行。”
说罢,我们一行人便踏着这虚妄繁华的夜灯,安全回到了别墅区。
张景把车停在门口,阿乐把那一整箱电子设备都搬进了屋里。
我们简单分了分,Mate50pro+手机人手一个,还多出来了5个。
我把多出来的手机收了起来:“到时候给傅稚和松哥留两个,剩下的三个放着备用吧。”
阿莱帮着把手机都装上了新的电话卡,然后开始捣鼓起来:“我们互相把联系方式存一存,微信系统好像还能用,加个微信在拉个群吧,这样联系起来也方便。”
阿乐倒是完全没有参与我们的分配,全权交给了阿莱代劳,自己则是抱着一个平板和一个笔记本电脑开始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