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的曹振东发现了我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和紧随闪电而来的雷声融为一体。
雷声像破空爆炸一般轰隆隆地响起,雨,如根根银色箭矢疾射而下,狂猛暴唳地砸在窗户上,透明的玻璃随着惊雷猛烈一颤,我连忙拽起大姐就往回退。
与此同时曹振东一爪捏碎了阻挡在他面前的窗户玻璃,强行挤了半个身体进来。腐烂的前胸被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腐臭的褐色血液顺着墙面一滩一滩地滴落在地板上。
眼看它又抬起腿往窗户上爬,大姐举着拐棍冲上去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闷棍。可是木质的拐棍对此刻狂躁的曹振东不仅没有造成半分伤害,反倒是让他越来越兴奋。
只见它单手撑着窗沿,整个身体向前一挤,扎进他胸口的玻璃呲啦一声划破到了小腹,深深嵌在了青灰色的肚皮里,紧接着举起另一只爪子,猛然朝着老大的脑袋挖了过去。
我来不及多想,紧跟着冲上去一把抱住老大,曹振东那只腐烂恶臭的爪子,直接扣进了我的肩膀里。
我吃痛大叫,鼻涕眼泪夺门而出,我才换的衣服啊,你知不知道这件浅蓝色长款羽绒服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啊!!!
一时间我怒火中烧,压着老大的身体往前一倒,恶臭的手指又从我肩胛的皮肉里拔了出来。
回头一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曹振东此时已然翻进了客厅里,距离趴在地上的我们,仅仅两步之遥。
它肚子上依旧深深扎着那块玻璃碎片,肚子里发臭粘稠的肠子垂掉在地上,褐红色的血块一股一股地落的满地都是,又是一道煞白的闪电劈落,他一声嘶吼便朝我们扑了过来。
就在我心跳漏拍的瞬间,“砰”的一声,曹振东的一只眼球直接在我面前炸了,溅了我一脸恶臭的血浆和碎肉。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它的眉心正中一枪,整条尸身向后仰躺倒下。
我紧张地回头一看,张景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他穿着单薄的衬衣,单手举着手枪,凌乱的碎发胡乱扫在他的眼睛前方,窗外闪电划出一线亮光,照得他眼神深邃冰冷,充满杀气。
“你们没事吧?”张景搀扶着我起身,摸到了我肩头污浊的滚烫血液,面色一沉。这时所有沉睡中的人都因为张景刚刚那两枪的动静醒了过来。
此时的窗外依旧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阿乐点开了客厅的灯,盯着地上第二次死掉的曹振东皱眉:“阿莱,我们当初给他丢的也算是挺远的了,怎么这东西死了都还能循着味儿摸到这来?”
阿莱沉着脸,给手中的枪上膛:“或许,就是因为死了,才能循着味儿摸过来。”阿莱这话让我背脊一震,死了,循着味,摸过来...
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疯狂蔓延。
老大抱来医药箱,剪开我身上的衣服,在老三的指点下对着我的肩头开始清洗上药。
“还好,没有贯穿。”老三托着我的手臂轻轻动了动,盯着我的反应长舒一口气:“看样子也没有伤到筋骨。”简单包扎之后,我回房重新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卫衣和老爸的黑色加绒冲锋外套,还在衣兜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这个老烟枪,我不禁摇头苦笑。
下楼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件阵亡的淡蓝色羽绒外套,心里拔凉拔凉。
原以为回家了能稍微漂亮一下,没想到是我太傻太天真。在这个空气里全都是丧尸味儿的世界生存,漂亮衣服就不该被穿在身上。
我扶着肩,挪动着下楼,却看见此刻大厅的众人,面色显得格外凝重。
我迎上前去,刚想开口询问,便看见张景食指竖在唇上对着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眼神凌厉地转身,将我护在身后的拐角处。
此刻的整个别墅,充斥着诡异的静谧。
屋外,除了轰隆的雷声,以及剑雨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丝藏在雨水里,并且正在逐渐变得密集的低喘。
房内,我们两人一组,互相守望着。
张景将受伤的我护在楼梯的折角处,老大手里提着铁铲,和老三一齐贴在我侧面的墙边。
赵凯手里握着一根不知哪里寻来的钢棍,站在客厅中央,小四则握着一把小水果刀蹲在沙发上。
阿乐站在大门口,单手提着铁铲,小腿上还缠着从厨房里顺来的一把长条形的西式菜刀。
阿莱则握着手枪贴着墙,站在刚刚被曹振东捏碎窗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观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未知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雷声停了,雨声也渐渐小了,那诡异密集的低喘也随之莫名消失了。
透过那扇破碎的窗户,火红色的朝阳从天边点燃。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站在客厅里和这无尽的恐惧对峙到了凌晨5点。
阿乐把耳朵从大门上摘了回来,对着我们摇了摇头,又摊手耸了耸肩。大家紧绷了半晚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老大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