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膝盖一沉小腿一紧。
随即猛地弹出,直接向老三扑了过去。
老三本能往侧面一跳,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半跪在地上,还没等她站起来,304就已经冲到眼前,一爪子朝着她面门拍下去。
老三再跑显然已经来不及,索性抄起铁铲抡圆了胳膊:
“草!!!!老子跟你拼了!!!!”
老三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铁铲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的声音。
草皮上躺着一条散着尸臭的手臂,只见老三忙不停从地上爬起来玩命的跑,后背却被304的另一条爪子抓出了几条深深的痕迹。
“老三!!!”阿莱冲到老三身边,紧紧把她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304,大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感。
我带着身上的绳子以一种稍快速度下坠,沉闷一声,我半跪在地上,304听见动静,竟又直直朝我走来。
“你妈的。”
我吐了口唾沫,扯下身上的绳子,头上传来小四的哭喊:
“二姐,你快跑!阿莱,带着三姐快跑!”
不知不觉,原本昏暗的天已经大亮,阳光却穿不透阴霾,小四的哭声在死气沉沉的校园里晃荡,墙边的草丛跟着簌簌作响。
“你敢伤我老三,我就敢让你再死一次!”
我站起身,对着304怒吼。
是的,我在赌,一直都在赌。
末日之前,我选择赌一把相信老妈的话;
遇到阿莱,我选择赌一把将所有计划和学长如实相告;
面对圈圈,我选择赌一把让小四开窗;
拯救阿莱,我选择赌一把相信她敢以死博生…
你看,一直以来我都在赌。
但我从来不是亡命的无脑赌徒。
提前囤的物资,即便没有末日,也可以再倒卖出去;
对学长如实相告,是因为我知道即使得不到帮助,304也逃不掉;
同意小四开窗,因为我已经观察测试了圈圈六十多天,早就掌握了她的行为规律以及狂躁雷点;
拯救阿莱,是因为人性本能,在等死面前,没有人会放弃求生的希望。
...
这一次,也一样。
我不是亡命的无脑赌徒,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嗡嗡嗡嗡”手机里的闹钟骤然响起。
我从裤腿里掏出了之前圈圈送给小四的那袋薯片,早上8点,薯片,哭声。
这一次,我赌的是圈圈作为母亲所残留的记忆和本能。
304猛地朝我奔来,我对着舌尖一咬,尖锐的痛感瞬间从头到脚遍布全身。
随即扬起手臂把薯片朝着前方一撒,张开嘴扯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哭腔:
“妈妈!!!”
轰——
顷刻间,304被一段残影撞到墙里,这一幕快到让人看不清。
尘埃散去,鼻腔里尽是浓烈的腥臭。
只见圈圈佝偻着背,站在304面前,一手压着304的脖子,一手狠狠地一拳接这一拳,爆锤304的半张烂脸。
304双脚疯狂踢踹,不停挣扎,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吼。
声音刺耳,让人头痛欲裂,在场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这感受相当痛苦。
就在我感觉脑袋要爆掉的时候,圈圈一拳捶到了304的嘴里,随即张开她青灰色的爪子,把304的嘴撑开到了极限,然后抬起手肘,整个手掌直直地,从304的嘴,穿过喉咙扣进了腐烂的胸腔里。
圈圈的另一只手死死摁住304的头,把她整个提了起来。
扣进胸腔的手臂,从304的肋骨里勾出四根锋利的爪子,接着就是骨头相继碎裂的声音。
利爪一路往上撕扯,所到之处,皮肉白骨,尽数断裂。
最后穿过喉咙反扣着下颌骨,另一只手扣住了304的上颚,双手同时发力。
304的头就像一颗椰子,被圈圈从嘴开始,生生撕裂成了两块。
即便是从小见过无数动植物解剖,还学习着人体解剖生理学的我,在如此近距离目睹了这一切后,还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青黄色的胃液裹着早上吃的饼干碎屑一涌而出,冲到鼻腔里的辛辣和空气里的腐臭平分秋色,对我发起混合式生化攻击。
太上头了。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
这辈子连带下辈子最好是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再也不想看两个女丧尸打架了。